容冷荷動了動眸子看着堂下回來複命的殺手,她頓了頓,輕聲開口,“事情都辦好了?”
一身黑衣的殺手低着頭,“已經去了四批人,最後一批在他們登船之前又刺殺過了一次。”
“讓他們回來吧。”容冷荷點了點頭,掃了他一眼,“你也下去吧,去祿堂領這次任務的賞金。”
“是。”
低頭應了一聲,那黑衣人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堂中。
容冷荷看着那黑衣人跪過的地方久久出神。
一個人、一個凡人,哪怕他的内力再強勁,武功再高強,可在毀天滅地的天雷之下還有生存的可能嗎?
容冷荷不知道,但至少她以前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這個本來無疑的“必然”好像被推翻了。就像是她穿越,科學解釋的了又解釋不了,至少她曾經推測過自己穿越到原因,那顧長亭在天雷之下活下來又是什麼原因?
這個時候總不會有避雷針吧?
容冷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把跑偏的思路拉了回來。
玄學還是科學這些問題暫且放到一邊,隻要顧長亭還活着不就行了。
容冷荷又想到了半月前她桌面上突然出現的那一封信,青衣樓樓主的随身信物自然是做不得假的。就是那封信裡面寫的一些東西讓人……
摸不着頭腦。
讓她派一些人去追殺他?
而且據她查到的消息和這幾天派過去的殺手反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大概是為了英雄救美。
說白了就是他又在泡人了。
至于為什麼說是又?
容冷荷垂下眼簾,紫禁之巅那一晚她雖然沒去皇宮,但後來天雷的聲勢太大了,她便也跟着去瞧了一眼,那魔教之主的模樣她也都看在眼裡。
那現在又算是什麼?
容冷荷搞不懂,便也不打算再去想這種事。對于她來說,現在更重要是找到那個人,她隻想去問他一問,當初救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
“咳咳咳……我沒事……”
顧長亭捂着嘴又是一陣咳嗽,點點的殷紅從他指縫中滲了出來。
玉羅刹皺了皺眉,這看起來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他又把手指搭在了顧長亭的手腕上給他探了探脈。
脈象一片紊亂,看來是受了不輕的内傷。
顧長亭垂下頭,在玉羅刹看不見的角度默默地又咬破了一個血包,受傷是沒有受傷的,但慘該賣還是要賣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這就要從顧長亭自己想出來的馊主意說起了。
英雄救美,老套卻實用!
救一次不行那就救兩次,打動不了也能感動得了。更何況他這麼一個玉樹臨風英俊潇灑文質彬彬的……好性格。
想到一半顧長亭才想起來這張易容了臉好像有點過于不堪入目了,顧長亭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辦,好像有點兒失策了?
他就說自己救了玉羅刹這麼多次他怎麼一點兒動心的迹象都沒有,原來是他易容易的太醜了啊?
玉羅刹看着他的迷惑行為深深擰起了眉頭,就是說……
為什麼要把吐手上的血往臉上抹?
接了别人幾掌把腦子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