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你班主任說了，你上課不好好聽課，萬一你就是手不幹淨……”許莉莉語氣一如既往的強勢。

“媽。”沈庭面無表情的說，“我說過，我沒有拿他的東西，我不是小偷，也沒有騙您。”

對方估計是愣了一下，許莉莉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班主任說，你成績不好，李苗成績這麼好，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沈庭的呼吸重了幾分，“我沒撒謊。”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不說是别人偷的，偏偏說是你偷的？！”

“我不知道。”

許莉莉：“你就是成績不好，嫉妒别人成績好是不是？”

沈庭怔了一下：“不是。”

“你班主任好像沒有想處理這件事的感覺……我也沒辦法。沈庭，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欺負你嗎？”

沈庭結了賬，向門外走去：“我不知道。”

“因為你不夠強大，你成績好了，不就強大了嗎。”

沈庭聽聞此言踏在台階上的腳差點踩空。

原來，成績才是衡量一個學生人品如何的标準。

也原來，強大的前提是成績一定要好。

沈庭：“……”

“好了，我不說了，班主任說，她會處理這件事的。”

“嗯。再見。”

電話挂斷了。

成績從來都不是可以決定一個學生人品的因素。

強大也從來不止有一種辦法。

沈庭出來的時候外面下着毛毛雨，他細細一瞧，雨絲細若牛毛，恍若遊絲般空明。

他撐着傘，走到二中旁邊的奶茶店買了兩杯奶茶。

雨越下越大了。

他看見沒有傘的行人在屋檐下躲雨時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還好帶了傘，突然瞥見了路旁極不起眼的小草嫩芽……

……

他看着它們，仿佛能看見它們正悄悄努力生長的根莖。

沒有用的。

他想。

就正如他曾經在那個本子上寫下的句子一樣，它們是在做促進自己死亡的事情。

“地上春天新生的草芽，頂着春雨踏在這片會呼吸的草地上。春天，是否就意味着新生？

春生秋死，世間倫常。

其實他們迎來的并不是驚心動魄的新生，而是輪回不盡的死亡。”

“所以我始終覺得，春生的草芽迎接太陽，看似在獲得新生，實際他們在奔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