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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醉春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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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昏暗,腥臭。

李守忠挂在架子上,垂着頭,蓬頭垢面。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聲音了。

突兀的腳步聲在地上擠壓着,潮濕的氣息伴着血味彌漫。

來人身着一身白衣,身旁還跟着三個人。李守忠擡起頭,對上來人的目光。

沈庭為首,右側站着陳晟卿,左側站着負責看管李守忠的無名小卒。

李守忠看見他,喃喃道:“我記得你,你是沈家的那個孩子……”看見陳最卿,他又笑了起來。“無腦小兒,算你命大……”

“大膽,忤逆皇上,你敢當死罪!”小卒怒道。

陳晟卿從小嬌生慣養,受不得潮氣,沈庭立馬讓他回去了。

沈庭笑着,拿起小卒中的墨色皮鞭,輕握在手裡:“李大人原來還記得我啊,真是别來無恙啊,李大人。”

“我奉陛下之命,前來慰勞一下大人,”沈庭端詳李守忠,神色輕蔑,但又摻雜了些别的感情,“順便來處理一下與大人的私事。”

“我與你小子能有什麼私事?”李守忠笑着。

“不知大人對九年前的沈家遇刺之事可有印象?”

李守忠聞言笑容僵了僵,但又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沒印象。”

他回答得很幹脆,沈庭挑了挑眉,心中怒火更盛。

沈庭拿起沈家傳家皮鞭,浸了浸鹽水:“既然大人已經忘記了,那我就幫大人想想……”

“啪一”皮鞭抽在身上的聲音刺耳。

李守忠嘶聲求饒,沈庭甩了三鞭,又止住了手,胸膛起伏:“這三鞭,是我替年少的我抽的,大人可還記得,那年梅樹下,雪花紛飛。天色已晚,下起細雨,我的阿娘剛坐上轎子,就被刺客歹人一箭貫穿心髒。你躲在不遠處,離去的時候,腰間的金色令牌我可記住了。而當時,朝中被賜金牌的,隻有你。”

李守忠臉上痛惜之色盡散,聽他說完,反而笑了:“你該怪你爹,在朝堂上公然彈劾我,我差點丢了性命,你娘上了轎子我怎麼知道,反正沒殺了他我也挺舒服的,哈哈哈哈……”他看着沈庭,目光中有難掩的戲谑,“殺了他最愛的女人,還讓你們沈家那群狗以為是宋家人幹的……沒想到啊,我就說我怎麼能苟活到現在,你沒跟沈疏說嗎?”

“我的私事,”沈庭眉眼冷漠,“我自己解決。”

“沈家還讓你跟宋家聯姻……笑話……,“李守忠啐了一口,“男人跟男人,惡不惡心?”

沈庭揮起手又是一鞭子,落在李守忠嘴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流出。

李守忠大呼一聲。

沈庭一對美目失了平日的溫情,在此刻閃爍着獸光。他緊咬牙關,手指向前一劃,另外幾名小卒也進來了,将李守忠松了綁,用釘子貫穿他的手心,生生的釘在牆上。

李守忠又喊又叫,時不時還笑幾聲,沈庭喊道:“把他的舌頭給我剜了。”

“是。”一名小卒抽出小刀,上前割了李守忠的舌頭。

“都出去吧,沒有我的指示不準進來。”沈庭壓抑着胸口中的怒火。

“是。”小卒們不敢違抗,關上牢門,快步走了出去。

牢房裡哀聲遍野。

等沈庭叫他們進來時,李守忠已死,體無完膚。沈庭手上的皮鞭上還滴着血,一身白衣上不知沾着誰的血。

“在酒水裡泡一晚上,然後暴曬一日,五馬分屍。”沈庭仰起頭,歎了一口氣,身旁的小卒們快步把李守忠擡起來,走了出去。

牢房裡滿是血腥味,沈庭的左臂受了傷,鞭痕醒目。他拿着鞭子,咳出一口血,胡亂抹了一下,走回了陳晟卿的寝宮。

陳晟卿見他這個樣子,趕緊叫了太醫診脈。

沈庭并無大礙,李晟卿被吓得臉色蒼白,沈庭喝了口茶,過了半刻鐘才緩過來。

翌日秋獵,各家子弟皆整裝待發,陳晟卿身旁站着許離、宋永、沈庭,宋川等人。

沈庭的侍從和宋川的侍從站在一起,為主子拎着箭和看管馬匹。陳晟卿也參與了秋獵,同宋永交待了一些事情後便騎馬帶隊入場了。

沈庭着一身藍色華裳,同宋川騎馬并肩而行。宋川一身青衣,身旁的侍從牽着馬。沈庭拉起弓弩,瞄準了一隻野兔,

嗖的一聲,箭矢離了手。

忽地,另一箭刺破他的箭矢,沈庭擡眼望去,隻見一名玄衣男子又射了一箭,将野兔牢牢釘在地上。沈庭下了馬,宋川也稍有不滿。

“韓公子,”沈庭笑道,先作了一揖,”這隻兔子是我先看上的。”

“你想要?”男人色眯眯的看着沈庭,把兔子拎起來,“好啊,給你吧。”

宋川剛要擡手,沈庭右手往後輕擺了下,宋川又把手放下了。

“多謝韓公子。”沈庭依舊笑着,伸手接過兔子。

韓公子故意用手蹭了蹭沈庭的手背,沈庭的手抖了一下。

韓公子離去後,沈庭把兔子交給侍從

宋川問他:“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去替你教訓韓林越?”

沈庭的唇色泛白,擡眼看他:“他不敢動我,頂多算是調戲,我是陛下的義弟,再說了,“他看向遠方的山林,”不要惹事生非,我昨天剛處理了李守忠,萬一傷了韓林越,有人拿這件事彈劾我,父親又要被别人說閑話。”

“臂上的傷還疼,是不是?“宋川皺着眉,“白平,藥膏拿過來。”

“早就不疼了……”沈庭說,宋川已經将藥膏塞到他的手心,細細的囑咐着。

沈庭的侍從張業見主子的眼裡水汪汪的,剛想出聲提醒主子和宋公子,宋川就已經伸出手為沈庭拭淚了。

“怎麼哭了?”宋川抹了抹他的眼角,也跟着心疼了起來。

“都過去了,我會對你好的……不難過了,阿庭。”

沈庭用袖子擦了擦臉,主動拉住宋川的手,輕聲說:“嗯,都過去了。”

報仇了。

煙消雲散了。

兩人又遇見了韓林越,韓林越把目光放到了一隻狐狸身上,眼神剛對準,一支箭便穿過了自己的發髻,正中狐狸的脖頸。頭發散下來,他回頭去看,沈庭仍舊是射箭的動作,見到他時微微彎起的眼睛是這麼的挑釁。

沈庭和宋川走到他身前,宋川的神色淡漠,對他不屑一顧的模樣讓韓林越生氣。

沈庭讓侍從去撿那隻狐狸,他笑得溫柔又危險。

“真是對不起啊韓公子,”沈庭說,“陛下有口谕,我以後有什麼過錯,陛下親自為我解決。“他把“親自”這兩個字說得很重,言語中滿是威脅。

“不用了不用了,小事而已。”韓林越尴尬的笑着,匆忙理好了頭發。

陳晟卿等人正萬過來了,見到沈庭後急忙跑過來。

“阿庭!”陳晟卿笑道。

“阿庭。”許離微微低頭看着他。

沈庭主動牽緊了宋川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陛下,兄長,宋大人。”

“你見到我不準行禮。”陳晟卿回道,“今日玩得可開心?”

“開心。”沈庭笑着回道。

宋永把宋川叫到一邊,輕聲問他:“你和沈家小公子的婚服什麼的,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舅舅放心。”宋川回道。

“好。”宋永說,“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成婚了,謹記,妻為上。”

“是。”宋川點點頭。

“兄長好,“沈庭走過來,向宋永作了一揖,”有些累了,想和宋川找個地方觀賞觀賞。”

“好,去吧。”宋永應允了。

宋川和沈庭先離去了。

韓林越尴尬地向諸位大臣和陛下行了禮,随後便匆忙離去了。

夜宴初始,就有不少人來我沈庭和宋川敬酒。

晚上回去時,沈庭酊酪大醉,睡在宋川懷裡,宋川問:“今晚回沈家還是宋家?”

沈庭回道:“回沈家吧……我爹……我爹你總要見的……”

“好。”宋川為他松了頭發,“繼續睡吧。”

宋川在宴上推托着不喝酒,滴酒未沾,到了沈家後,宋川見過了沈庭的父親,沈疏見他抱着沈庭進門,有些驚異。

“阿庭他怎麼了?”沈疏問。

“沒什麼事,”宋川樓着沈庭,“今日夜宴上,他替我擋了太多的酒,醉得很深。”

“叫人去備醒酒湯,”沈疏說,“你先給他送回房裡,醒酒湯好了我讓人送過去,你讓他喝了再睡。小翠,給公子引路。”

“是。”婢女點點頭。

酸酒湯送來了一大罐,沈庭哭鬧不喝。

沈疏推開門,說道:“他醉了之後總是這樣,哭鬧着要找阿娘,你哄哄他,他自己就會喝了。”

“好。”宋川親了親沈庭的額頭,“阿庭,我們喝水好不好?”

“不要!”沈庭回道,“我要阿娘,不要喝水!”

“唉,”沈疏走過來,撫着沈庭的背,親聲說,“阿娘在這兒,來,喝水,好不好啊?”

“阿娘……”沈庭的眉眼放松下來,主動抓着沈疏的手,宋川又給他倒了一碗醒酒湯,沈庭喝了下去。

“睡吧。”沈疏拍了拍沈庭的背,為沈庭蓋好被子。

“宋川,出來,”沈瑛叫他,“我有事要交待給你。”

“好。”宋川看了一眼沈庭,随後跟着沈疏出去了,小心地把門關上。

“阿庭他從小面子薄,長大了嬌生慣養,受不得别人說他,也傷不得。”沈疏看着宋川,“他從小沒了娘親,大夫人對他也不好。他自小習武,不常讀書,若是以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也請你多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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