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旬:“……”
這兩個人是怎麼做到每一句話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他已經無暇顧及何思言上周還在和他說要和姜亦文求婚,這周到姜京月嘴裡,又是莫名其妙手機壁紙變成他。
“姜京月,你個瘋子!”何思言猛地站起身,姜京月全然不怵他,反倒威脅道:“何思言,你繼續鬧啊,你看看傅家會不會放過你!”
一隻手橫亘在他們之間,手背青筋浮起,手掌寬大有力。
陳方旬強行把兩個要打起來的人摁回座位上,有些慶幸自己的副業是拳擊教練。
沒練過拉架都不好拉。
何思言看向陳方旬,臉上青白交錯,結巴道:“方旬,你别聽姜京月說胡話。”
陳方旬盡可能忽略了自己其實也是這個三角裡的一角這個事實,用公平公正的态度對何思言道:“我并不在乎這些事,如果這樣能讓你能通過我的離職手續也挺好的。”
畢業第一年,應屆生陳方旬發誓要踩着老闆俯瞰自己的職場生涯。
畢業第九年,老社畜陳方旬底線一低再低,一張偷拍照而已,能達成目的,誰還管那麼多。
他要求真的很低了,讓他辭職下班走人,從此不再打擾他,這就夠了。
這難道是對他勤懇工作從不摸魚的懲罰嗎?
姜京月昨夜淋了雨,齊元霜壓着他看一晚上和一早上後,病情稍有好轉,得知陳方旬要辭職後,馬不停蹄跑來質問何思言,病情再次加重。
現在坐在沙發上控制不住幹咳,臉頰熱紅。饒是如此也不妨礙他朝何思言開炮:“胡話?何思言,你敢說你問心無愧嗎?”
“嘴上說着要向姜亦文求婚,把人當成明月相待,現在變心又快,怎麼,你還想坐享齊人之福?”
“姜京月,我看你是真該去找齊元霜看看腦子!”
陳方旬歎了口氣,忙于處理混戰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終于想到自己在何氏的權限。
在他們吵架,又開始抛東西大戰的間隙,他沉默地拿起何思言的辦公電腦,拿自己的權限給自己通過了離職手續。
進行手續辦理的時候,還能遊刃有餘躲開那些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東西。
【陳方旬已離職】
他看着系統裡的備注,心滿意足地合上電腦。
每次看到“已離職”這三個字時,他的心情總是會很好很多。
總算不用在何思言這兒上班時,盯着手表,質問他的手表是不是死了一動不動。
這種日子可以結束了。
陳方旬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再去交接工作,然後前往下一個雇主那兒。
背調這種事情他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何思言的助理職位是他近一年才上崗,以後不會再找工作了。
老何總那裡辭了,姜總那裡也辭了,何家與姜家的事情與他也不再有關系。
走人。
“姜京月,你還能怎麼威脅我?”何思言怒道,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是,我對方旬是有不一樣的心思,但我可沒像你一樣,偷查他家地址上門求着和他結婚!不知廉恥!”
陳方旬皺了皺眉。
他忽然想起了陳雅瑛給他轉發過的剪輯視頻。
如果這個世界是ABO設定,他應該就是那個Beta,促進AO感情發展的工具人。
一般這種情況……
剪輯裡好像沒有出現這種劇情。
“方旬,你來評評理!”何思言猛地叫住快走出辦公室的陳方旬,怒吼道。
陳方旬注視那道無形的門檻,再次重申:“何先生,我已經離職了,您如果有問題可以請您的助理來處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去派出所解決問題。”
何思言呆愣在原地,像個沒得到玩具的熊孩子:“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辭職了?!”
“剛剛。”陳方旬冷淡道。
姜京月在一旁幸災樂禍:“何思言,鬧這麼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他施施然道:“我查他地址不知廉恥,你想讓何叔給陳助施壓,逼迫他留在你身邊,你又好到哪裡去,何思言?”
何思言面色蒼白地看向陳方旬。
陳方旬打開了聊天。
【CFX:齊醫生,貴院病床近期緊張嗎?】
【AAA齊醫生:你要送幾個過來?】
【CFX: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