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我完全沒想到,竟然能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我還答應幫西奧多去找校長問問能不能讓他回家呢!
和喬治一起去廚房吃完飯,我回休息室換衣服,被珍妮和安妮好一番調侃,她倆賊兮兮地問我在哪度過了甜蜜的一晚,這姐能告訴她們?
好容易應付了兩個八卦的姑娘,我匆匆趕到八樓校長室,然後尴尬的和門口的雕像臉對臉。
大意了!
我完全不知道口令,哪怕夢裡記得幾個,比如“檸檬雪寶”“蟑螂堆”之類的,但問題是,我要是現在說出這些口令才奇怪吧!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愈發覺得需要一個自己的“活點地圖”,至少有了這東西,我能确定校長先生在不在裡面,哪怕不知道口令,叫兩聲他聽到了也能讓我進去呢?
也該我是天選之女(自戀)(笑),在門口站了十分鐘?石門突然打開了,一定是我的誠心打動了鄧布利多校長,我又一次進入了這個神奇的地方。
校長先生坐在他的高背椅上,戴着半月眼鏡,見我進來後親切的讓我坐下,詢問我找他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鄧布利多校長,我的朋友西奧多.諾特的媽媽病重,他想回家,但是現在又沒法坐特快列車,所以我就來找你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諾特很關心他的媽媽。”鄧布利多歎道。“是的鄧布利多校長,西奧多非常愛他的媽媽,因為康缇斯阿姨經常要喝很苦的魔藥,還特地找我要了甘晶草。”
其實我對鄧布利多校長會不會答應幫西奧多離開學校一點把握都沒有,隻能盡力為他說好話,老人都喜歡孝順孩子不是嘛!
“是個好孩子,”鄧布利多說,他看着我笑了笑,眼神溫和,“為什麼他不自己來找我呢?難道我這個老人家看起來很兇?”說完還沖我俏皮地眨眨眼。
“……”可真是童心未泯!“西奧多性格有些内向,我們一起玩的時候,他的話就很少,隻有涉及到他感興趣的領域會多說幾句話,比如魔藥。”
“你很樂于助人,德裡克。”哎,說得好聽,你倒是答應啊!!!我在心裡嚎叫,面上隻能微笑,“我是赫奇帕奇,我們赫奇帕奇最重視朋友!”
似乎這句話打動了他,校長終于松口,讓我去通知西奧多來校長室找他。
“非常感謝你校長先生,”我高興地站起來,“我這就去告訴他。”
從暗道快速趕到地下室,拜托一位路過的斯萊特林幫我把西奧多叫出來。
他應該是一直在休息室等我哪都沒去,很快就從裡面出來了,這讓我有點心虛,不過我可是完成了承諾(驕傲):“快準備一下去校長室,口令是胡椒小頑童。”
西奧多的嘴角在聽到這個口令的時候很明顯抽搐了一下,“謝謝。”“不客氣,替我向康缇斯阿姨問好。”“嗯。”
看着西奧多迫不及待的背影,我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别忘了和斯内普教授說一聲啊!”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感覺自己幹了件好事,我心情不錯的返回休息室。
接下來就是聖誕假期。
這是一個非常棒的聖誕假期,因為我整天都可以和喬治呆在一起,雖然弗雷德也在,但是who care。
作業寫累了,擡頭就可以看到低眉擺弄東西的喬治,濃密睫毛暈染下的細長眉眼亮晶晶又霧蒙蒙的,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角勾着,紅色的長發因為礙眼被他别在耳朵後面,棱角完美的下颌線,從耳根通向肩胛的血管,上下湧動的喉結,每一處都長在我的審美點。
在對角巷和他第一次認識時,我完全沒想過,他粗糙的外袍,漿洗得微微泛黃的襯衫下的身材是如此有料,寬厚的肩膀,精瘦的腰腹,連此刻握着攪拌棒的手,手腕上突起的尺骨都該死的性感!
可能我的眼神有些露骨被喬治察覺到了,他擡頭看向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彎彎的眼睛彎彎的嘴角,是笑意也是愛意。
我喜歡他看我時的每一個眼神,我沉溺在他溫柔的目光裡,我放任自己奔跑在愛他的路上,我要他的眼睛裡隻有我,我要他想起我時心就被愛意塞滿,我要掌控他的愛情,即使付出的是我自己。
或許這就是愛的魔法?沒有緣由,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真是沒想到,我這個曾經立志孤獨終老的人,還是一個被梅林選中的預言家。居然會變成一個愛情傻瓜!
花了幾天功夫,總算把作業寫完了,距離第三關比賽還有近半年,時間倒是不緊張,但是我原本的拯救方案卻在我日夜琢磨下被推翻了。
太難了,不引人注意,不被人發現,尤其是要瞞着後來得到了“活點地圖”的穆迪,我很不喜歡這種行蹤掌握在别人手裡的感覺,尤其對方還不是個好人,該怎麼辦?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反追蹤魔法。
如果在家裡,我倒可以去書庫裡找找相關書籍學習,我家那個書庫,不對,應該說是書海,裡面的藏書包羅萬象,可以說,德裡克最值錢的就是那間屋子裡的書,是家族數代的積累,除了一些純血世家秘而不傳的私藏,都能在裡面找到。
至于我為什麼不寫信回家讓爸爸或者爺爺找到寄給我,笑死,裡面的書曆經幾代沒人整理擺放亂得很,他們根本找不到,而我能找到,是因為我有方方。
…
方方這個德裡克莊園街溜子溜進去時被我發現了,我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這間屋子,屬于德裡克家族的小精靈也能進去,或許是因為奇妙的主仆契約?
那年我11歲,方方到德裡克莊園還沒有兩個月,8月中旬,爸爸剛給我買好入學所需的東西,我把教材大緻看過一遍之後,一時興起,就想去書庫看看,想着運氣好或許能碰到用得上的書,但是我沒想到,開門的瞬間,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我立刻退了出去關上門。我不認為自己眼花了,我還沒有餓到那個程度,那個影子,一定是家養小精靈。
家裡新來的四個家養小精靈…我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們平時的狀态,懷疑目标立刻就鎖定了最小的那個男性小精靈——方方。
隻因為他身上有我在另外三個家養小精靈那沒見到的活潑?當我叫他時,他回應的聲線是上揚的,給人感覺他很開心,我挺喜歡這點,所以叫他的次數相對較多,現在倒是成了我懷疑他的依據。
畢竟這種活潑太稀少了,這麼多年,我隻在小多比身上見到過,他單獨送我回家,和我告别時臉上的笑意和提溜轉的眼睛很靈,不過多比一直處于高壓恐怖的狀态,還是有些畏縮的,方方要好一點,畢竟哪怕經曆過背叛,爺爺和爸爸也不是會虐待家養小精靈的人,我更不是,所以,在我家,家養小精靈的生活其實是很舒心,要不然方方也不會膽子大到敢進入書庫!
我不相信他們不知道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是不能進的,沒有人帶着連我媽媽都進不去,因為她沒有德裡克血脈打不開門,這個小精靈膽子太大了!
我很生氣,在書庫門口站了好幾分鐘,直到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音,回頭一看,果然是方方。
方方的主動出現使我的怒氣消了一些,讓它跟着我回房間,進屋之後剛把門關上他就跪下磕頭,一邊哭一邊說自己錯了。
很快血就浸染了我房間的地毯并向四周擴散,血迹讓我想起了翹翹他們被我趕走那天,德裡克莊園門口幾乎連成一片的血河。
我知道,方方這樣下死命的懲罰自己,同樣也是怕我把他趕走,甚至去牽連他們一家。
我承認一瞬間我有過這個想法,但是很快就被我否決掉了,我不能再趕走家養小精靈,這于德裡克的名聲無益。哪怕無人在意他們的生死前途,也難保沒有人不去探究其中的緣由。
翹翹他們被趕走師出有名,哪怕原因不能擺在明面上,但是私下裡心照不宣。而這次,我不能用方方溜進書庫這個理由趕走他們,家族的家養小精靈能進入書庫這個秘密不能被傳出去。
除了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可以保守秘密,包括奴性深入骨髓的家養小精靈,更何況,我把他趕走,德裡克就不再是他的主人,以他敢偷溜進書庫的膽子,未嘗沒有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的可能。
想通之後,我叫停了方方自殘的動作。
他的脖子已經擡不起來了,樣子血腥又狼狽,我無動于衷,是該讓他漲漲記性!作為家養小精靈,聽從主人的命令是他們的生存準則,而方方的行為,無疑是在違背主人的命令。
我不清楚他是天性使然,還是我們的縱容給了他這個膽子,讓他忘記了,家養小精靈,即使自由,也是帶着鐐铐和枷鎖的。
主仆契約從來沒有公平可言,但現在,在他身上,主仆契約的約束力明顯收效甚微。
“我不會趕你走,”我對他說,“但是你的膽大妄為讓我不能相信你,方方,你必須和我立牢不可破的誓言,永遠不背叛德裡克家族,承諾将你能進入書庫的秘密爛在肚子裡。”
方方立刻就答應了,甚至因為激動又抽噎起來,就是沒有力氣,血流太多了?聲音像蚊子叫似的難聽死了。
我真怕他堅持不到立誓言就暈了過去,于是叫來哆啦,讓他把方方帶下去包紮一下,叮囑他什麼都不能問,然後去書房找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