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藥劑2.0版本在六月正式向外界公布,《預言家日報》報道這則消息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威廉姆斯等幾位老先生的信件,有調侃我們缪斯悶聲幹大事的,有尋求合作的,但他們都讓我注意安全。
我當然清楚這一點,54E現在我已經不去了,還通知了負責人居家辦公,有問題貓頭鷹聯系,雖然麻煩一點,但什麼都沒有小命重要不是。
幸好我當機立斷,誰能想到我發出信件的當天下午總部就被入侵了,這件事還上了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等各種報紙,也有記者表示想采訪我,但都被我拒絕,現在外界唯一流傳的我的照片,還是雜志聖誕特輯首頁我拍攝的新年祝福。
有報紙用的就是那張照片,然後!我就通知法務發了警告信,這是侵權,給錢了嗎想用就用!還有這編輯也太壞了,誰想在這種時候出名啊!
本來走路上看我漂亮頂多多看幾眼,現在别人還不一眼就認出我是誰……倒是有把我和芙蓉搞混的!
誰讓我們都是魅娃,本來就有幾分相似,未婚夫更是親兄弟都是紅頭發,這配置,雖然她和比爾沒說,但我猜他倆天天在外面上班估計替我擋了不少災。
除了去霍格沃茨我很少出門,有時候喬治會叫上我去霍格莫德的把戲坊,那裡比對角巷安全多了,到了月底的最後幾天,我幾乎天天都要去霍格沃茨,必打卡的地方就是有求必應屋,消失櫃快被德拉科修好了。
六月的最後一天,我悄悄把金妮帶到霍格莫德吃飯,小姑娘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如果她是綠眼睛,我猜她一定能成為斯内普最喜歡的學生,而且似乎哈利喜歡她也有迹可尋,麻瓜說這叫喜好遺傳(笑)。
送金妮回霍格沃茨後我又拐去了有求必應屋,在消失櫃裡随手放了一顆糖,再打開後,糖消失了。
消失櫃修複,不出意外,夢裡鄧布利多死亡的日子就是今天。
我幾乎是洩憤般把消失櫃打了個七零八落,保證尼克.勒梅來了都修複不了,然後轉去校長室。
“我把消失櫃毀掉了。”
“明天就是期末晚宴,”鄧布利多說,“如果德拉科完不成任務,回去等待他的就是伏地魔的懲罰。”
“你想幹什麼鄧布利多校長?你不會想——”難以置信難以接受,他是瘋了嗎?
“我有一個計劃,海耶,這個計劃,隻有米勒娃知道。”
聽他這麼說我松了一口氣,以麥格教授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同意他自殺的。
“這個計劃裡,最關鍵的一環,”他舉起手中的魔杖,看着我,聲音平和,“由你繳械我,海耶,我需要你成為老魔杖的主人。”
“在我的計劃成功後,伏地魔隻會認為老魔杖成為無主之物,沒有人會知道,你是老魔杖的主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鄧布利多校長,但問題是你打算把老魔杖放在哪裡?”
“我會交給米勒娃去辦。”
“那麥格教授豈不是很危險——”“做任何事都會有危險,海耶,今天之後,我的魔杖就不會出現在大家視野裡了。”
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愧疚,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伏地魔要追查老魔杖的下落,作為經常來拜訪他的我,一定是重點目标。
“我會在——之後找麥格教授要答案。”
我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從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離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麥格教授單獨談話,老魔杖的藏身之地隻能從我的嘴裡說出去。
這是一場豪賭。
賭我身後的缪斯在伏地魔眼中還有點價值。
賭我和馬爾福一家的情誼。
賭我可以承受住折磨和意外。
我繳械了老魔杖。
離開校長室,我一個人在尖叫棚屋呆了許久。
我的心髒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對死亡的恐懼完全籠罩住我,念出索命咒隻需要兩秒,誰都不能保證面對伏地魔可以活下來。
我甚至後悔了。
在我三年前選擇告訴鄧布利多夢境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到最後需要我去面對伏地魔,需要我去用命賭一個可能性。
我擁有完美的美貌,家世,成績,隻要我想,似乎一切都唾手可得,我為什麼要摻和進救世主的人生大戲裡。
萬一我死了怎麼辦?
我才20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死了,所有悲痛都會随着時間流逝慢慢消散,愛也不例外。
爸爸會有新的孩子,喬治會有新的妻子,所有人都會有新的開始,隻有我,被永遠困在20歲,困在歲月的煙塵裡,困在看不見摸不着的記憶深處。
所有人提到我,隻會說“哦,我記得,那是個很漂亮的魅娃——”
明明我可以成為梅林勳章獲得者,德裡克家主,缪斯董事長,韋斯萊夫人。
如果我死了,就隻是那個漂亮的魅娃。
我該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我已經答應了!
我無法拒絕,因為我是赫奇帕奇,我是海耶,我是喬治.韋斯萊最愛的海耶.德裡克,我是德裡克,德裡克不做虧本生意。
在對抗伏地魔的征程中,每一次犧牲都是值得的,有價值的,這是不能用加隆衡量的價值,對我來說,不算虧本生意。
不管我是活着還是死了,都能為德裡克的榮譽添磚加瓦,對我來說,更不是虧本生意。
可這個世界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太多了。
賜予我夢境的神,是否願意讓我在拯救别人的路上,順便拯救自己呢?
我收拾好心情又把自己打理幹淨。
曾經和鄧布利多共謀大事的是格林德沃,現在是我,某種程度上,我也能在巫師界排前三了吧,我自娛自樂的想着,開始籌謀下一步。
我頻頻出入校長室,這個消息瞞不住,老魔杖的消失遲早會調查到我身上。
老魔杖的主人,如今不能像夢中那樣純靠巧合和意外回到哈利手中,風險太大,那麼熟知一切的我,是最佳選擇,哪怕到了最後一步,哈利在禁林中出現意外,我作為老魔杖的主人,也可以拼一個可能性,還有鄧布利多,我們還有鄧布利多!
伏地魔,哈利和我,必死一個,二分之一的死亡率被拉到三分之一,加上鄧布利多,正義的我們占了四分之三,赢面似乎越來越大,但在命運面前,我們都是棋子。
從我告訴鄧布利多夢境後,就已經入局,原來,我把自己當做圍觀對弈的觀衆,偶爾指指點點甚至想上手操控,現在我隻是一枚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棋子,以身入局,希望可以勝天半子。
不可一世的伏地魔也隻是一個用靈魂氪了七套皮膚,多次回爐重造的棋子。
隻是凡人,隻是凡人而已呀!我安慰自己。
相信鄧布利多的遺囑已經立好了,我想,或許我也該抽時間寫封遺囑。
六月份順利度過。
七月一日,學生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會選擇哪種假死方法……
竟然是毒酒!居然是毒酒!
比爾說出毒酒的一瞬間我就猜到了是那瓶蜂蜜酒,可是斯内普不是已經解了毒,那鄧布利多假死的事情恐怕瞞不了對方吧?還是,他真的……我不敢繼續想下去。
喬治在觀察我的臉色。
看吧,連他都懷疑這是不是鄧布利多的計策。
到了霍格沃茨後,我打開活點地圖,鄧布利多的名字在醫療翼,雖然沒有前例,但我想追蹤咒和羊皮紙上的顯形咒應該對死人沒效果,如果他真的死了,地圖上他的名字該消失了才對。
弗雷德找一個小男生問了事發過程,我聽到鄧布利多把酒瓶遞給麥格教授,就明白了他意圖,這确實需要麥格教授配合,不然今天晚上恐怕就是伏地魔和食死徒們的狂歡。
斯内普恐怕也猜出了點什麼,所以他才會順水推舟不作為,也不算違背了他的人設。
真正倒黴的是斯拉格霍恩。
酒的來源,斯内普知道,但是他不會說,麥格或許知道,但是她不能說,唯一能幫他快速洗清嫌疑的證人,竟然隻有我,而我,在考慮要不要說。
看到鄧布利多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畫面仿佛與夢境重疊,太難過了,我靠在喬治懷裡哭,沒想到斯克林傑主動找我詢問。
我就說吧,知道我經常拜訪鄧布利多的人隻會多不會少。
看着酒瓶,我在等斯拉格霍恩的答案,他不說話,我就說不知道,他承認了,我便幫他證明,這才公平。
索性他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教授。
從醫療翼出來後,我讓方方送我去八樓,麥格教授在裡面,畫像上的校長們叽叽喳喳。
“德裡克,你怎麼來了?”
“我想問問鄧布利多校長的魔杖在哪。”
“什麼!那個人是你?”麥格教授震驚地看着我,轉身質問剛挂上去的鄧布利多畫像,“阿不思,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孩子,我以為,我以為是——”
“米勒娃,這很出乎意料不是嘛!”畫像裡坐在搖椅上的鄧布利多老神在在地回道。
我在麥格教授臉上看到了糾結:“教授,是我還是别人并沒有什麼區别,我的生命也并不比别人珍貴。”
“我沒想是你,德裡克。”
“或許因為我不是問題學生你很少關注我?”我俏皮回道,“畢竟斯克林傑都知道我經常來校長室。”
“他知道?”
“學校裡可有不少傲羅。”
麥格教授最後還是告訴了我老魔杖的所在,就是聲音差點震聾我的耳朵。
“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教授,你也是。”
我離開校長室,在城堡的挂畫,來往的學生,虛無的幽靈面前,一步步走下樓梯。
…
回到家,氣氛沉悶,比爾對我們說要向前看,看着他們一張張悲痛難言的臉,我覺得自己像是個惡棍,守着财寶卻眼睜睜看着别人餓死,我企圖用酒精麻痹自己好睡個整覺,但我好像對茴香白蘭地免疫,除了頭有點暈,眼有點花,腦袋卻清醒的很。
喬治說我醉了,弗雷德也說我醉了,還對我說他是喬治,喬治才不會坐的離我這麼遠,我就說自己沒醉!
我的第二杯喝完了,想找酒瓶卻找不到,喬治告訴我他把瓶子藏了起來,但是他摸了摸我的頭從他的半杯酒裡給我倒了點。
剛想喝,他又把杯子端走,笑眯眯地問我:“我是誰?”
“喬治。”
“你喝醉了,我是弗雷德。”
“我沒有!”我伸手去奪杯子,“你就是喬治,弗雷德不會和我坐的這麼近。”
“親愛的你真聰明!”他把杯子還給我。
我有些困,等杯子裡的酒全喝完,又聞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解酒湯嘛,喬治喂我喝了一碗之後我就回房泡澡,卻沒想到太舒服了直接在浴缸裡睡着了。
這是喬治第二天早上告訴我的,并且嚴肅申明我以後不能喝這多酒,行吧行吧都聽他的,我的臉和眼睛都有些腫,不影響美貌,正和我意,就當我哭了一夜吧!
喬治不是很理解我不消腫的行為,弗雷德還嘲笑我,丢給我一管他早上用的消腫靈,我就說他怎麼看起來和喬治差不多,差點以為他天生麗質……哕!
葬禮在下午進行,當我看到鄧布利多被海格抱到石桌上的時候,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我應該用那管消腫靈的,因為眼前這幅場面我完全忍不住眼淚。
鄧布利多的魔杖不在,我注意到葬禮儀式結束後麥格教授被人群圍住,估計和這個有關。
七月初,在一片陰雲密布中,聖芒戈公布了一則好消息,狼毒藥劑2.0對患者藥效顯著,并且有預防作用。
這對那些被狼人脅迫的巫師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對被迫成為狼人的巫師們來說也絕對是個好消息。
但我要的效果不止于此,我希望食死徒隊伍裡的狼人可以就此滅絕。
狼毒藥劑3.0的版本,以毒攻毒。
巴辛斯和貝爾碧不同意我這個方案,他們認為狼人是被法律認可的物種,在生命權上和巫師平等,種族滅絕這種想法違背了他們作為治療師的初衷。
但阿斯塔納對研究未變身狼人巫師的魔力控制很感興趣,在我再三保證不會亂用之後表示願意勸勸其他人。
“如果你們不放心,成功之後我可以立牢不可破的誓言或者用遺忘咒消除我的記憶。”
“亨利,你這個繼承人對自己可真夠狠的。”阿斯塔納對爺爺說,“連牢不可破的誓言和遺忘咒都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想對付格雷伯克,但是海耶,即使藥劑被研究出來,你打算怎麼用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