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夫人和霍無傷都皺起了眉頭。蕭夫人首先開口道：“吾等出生寒門，承蒙陛下擡愛，萬将軍不棄，才有了今日之榮耀。雖然不易，但吾亦知足已。子女姻緣應由其自己抉擇，而不應受縛于家族。”程始聽罷，頻頻點頭，道：“夫人此言甚對，吾亦是此意！”

萬松柏晃晃身子，給自己義弟翻了個大白眼。

霍無傷接着緩緩開口說道：“此樂安郡主乃越皇後叔母遺女，昔日越家族人受戾帝殘害時，此女還是孩提小兒，被傅母藏于鄉間娣婦處才得以善存。然那婦人與其夫婿一日去鄉間集市後就無返回，是以該遺女淪落到和娣婦郎婿瘋傻的阿母度日，逐漸無人知悉其身份。雖得善存，然則應有的教導學訓俱無，因此脾氣秉性如何俱不得知。萬将軍還是慎重點好。”

程少商本來在專心緻志地啃仆婦送上來的炙烤羊腿，聽到這話突然來了興趣，她放下羊腿說道：“天呐，那這郡主比我還慘。我當時至少還配有傅母，婢子若幹，她這完全從一個千金小姐淪落成了村婦。”

“不過，”少商皺着眉頭看着霍無傷說：“為啥說教導學訓俱無，就不知脾氣秉性如何呢？吾當年亦不學無術，無人管束，現如今依舊品德端正，敬老慈幼，有何不妥嗎？說不定，這位郡主亦如吾一樣，沒有長輩的管束也可茁壯成長。”

衆人聽罷，皆笑起來。程始得意地說：“難說難說，不是每一位小女娘都如我嫋嫋這般懷瑾握瑜，蕙心蘭質的。”

……

是夜，少商和霍無傷在内室準備休息。霍無傷橫卧在胡床上，捧着一卷書籍在研讀。少商坐在妝台前，對鏡梳發。她突然想起今日白天的事情，扭頭對霍無傷說：“子晟，今日之事，換若是你，意欲何為？”

霍無傷一聽，放下手中竹簡，笑着說：“以吾之身份，何須娶一鄉野郡主？”

程少商站起身來，趴在他的身邊說：“那，假如，假如你隻是個寒門學子，抑或是希望能緻仕的遊俠兒呢？”

霍無傷靜靜地看着少商，此時她身着中衣，黝黑的長發旖旎披散，愈發顯得她膚白貌美，眼若星辰。一雙玉足輕點在光潔的地闆上，修長細白的腿在中裙下若隐若現。霍無傷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俯身把那雙玉足撈上胡床，用雙手溫柔地撮揉着，然後說道：“無論吾是誰，是怎樣的人，吾俱隻願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人生苦短，若連家都不是溫暖的港灣，還有何樂趣？”說罷，他又凝視着少商的雙眼說：“吾亦沒有那麼多情愛可以分享，一生一世，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少商聽了霍無傷這麼溫暖的情話，不禁臉頰绯紅，雙目含春，她轉過身子，依偎在霍無傷的胸前，看着自己夫君那蠕動的喉結，不由得春心蕩漾。她仰起頭來，吻到了霍無傷的下巴。霍無傷本來就心猿意馬，被她這一吻，直接站起身将少商打橫抱起。他一邊闊步走向床榻，一邊笑眯眯地對少商說：“管她什麼郡主，都與你我無關。我倆還是多操心操心什麼時候能開花結果吧，我看外姑都對我不滿意了。”少商嬌嗔道：“哪有！”霍無傷把她輕放在床榻上說：“上次你仲兄說了，汝天天無事生非，在街頭亂逛。外姑盼我倆早日生個大胖小子。”說完，他放下床簾，狠狠地吻下去。

一室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