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冬獵會圓滿落幕,各家均平平安安地回到府上。文帝很是高興,表示這種活動不僅是為郡主擇婿,更是為國家在青年才俊中挑選人才,以後要多多舉辦。整個都城都在翹首企盼郡主郎婿最終花落誰家。然而,兩天過去了,文帝對此隻字不提。就當大家以為這事黃了的時候,第三天一大早,上朝的官人們還在上班的路上,東方的雲朵還剛染上微微紅暈,霍将軍家的安車就火急火燎地停在孫家門口了。
程少商跳下安車,不等門衛通報,擡腳就喊孫雯雯,大步流星往内院走去。霍無傷在安車上探出大半個身子,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就趕去早朝了。孫雯雯被阿玲從床榻上拉起,披了件鬥篷,拽着往外跑。幸好孫府不大,兩人小跑片刻就在回廊裡碰上了頭,孫雯雯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問:“少商,這麼早,什麼事啊?”
程少商把孫雯雯拽到一邊,低頭耳語道:“昨日子晟晚上從陛下那回來,我聽他說樂安郡主已選中了志豪,而前兩日陛下征求了陳家包括志豪自己的意見,他答應了!今天诏書就會下來。”
孫雯雯略微呆滞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她握着少商的手邊往自己内室走邊說:“這初冬的早上太冷了,到我屋裡說話,别凍到了。”
兩個女娘進到内室,孫雯雯傅母貼心地送來了早膳,然後添了添熏爐的炭火,就退出内室,掩好門房,讓兩位安心說話。
程少商喝了一口熱米粥暖暖身子,說道:“在塗高山時,我就想告訴郡主的,一時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說不出口。”
她充滿同情地看着孫雯雯,又道:“彼時,我想,樂安郡主身形那般壯實,而志豪如此纖細,樂安郡主一定看不上他,沒想到……”
孫雯雯似乎毫不受影響,她大口喝着米粥,嚼着面餅,說道:“我當時就預料可能是這種結果。樂安郡主就想找個貼心人過日子,而志豪正是那種溫柔體貼的兒郎。”說罷,她又啃了幾口面餅,道:“胖瘦搭配本身就沒有定律,吾也看過許多兒郎就喜歡肉肉的女娘。說不定,志豪也屬于這種。以他家的豆芽基因,引進一下樂安郡主這種魁梧塊頭,綜合一下,挺好。”
可程少商心裡還是不爽,好似自己閨蜜的玩具被人奪走了一般。她舔了舔手指上的醬汁,又追問孫雯雯道:“你難道就沒有半點不開心?相處這麼久,我看你和志豪挺好的,以為你們有感情了呢。”
孫雯雯歎了口氣,說道:“是處得挺好的,但是不是喜歡,是友情。你說,異性相吸,兩個互相愛慕的異性在一起,總該會有親近的欲望和沖動吧?我和志豪完全沒有。我們隻是覺得對方這個人還不錯,可以做朋友。并沒有戀人隻見那種眷戀,吸引的感覺。”
程少商端起碗,把碗裡的粥一飲而盡,說:“看來我過慮了。這樣就好,我們重新開始,還有大把選擇。”
接着,兩位閨蜜又說了些貼心的話。
聊了一陣,孫雯雯盯着少商的腹部,一臉壞笑着說道:“你過來時尚是學生,許多知識還未了解。如今你已為人婦,還是這建國功臣霍氏遺苗的新婦,這繁衍後代的任務尤為重要。你可知如何算排卵期?”
程少商惱羞成怒,拍打着孫雯雯肩膀說:“怎麼我阿母叨叨,你也要叨叨了?”
孫雯雯笑道:“我不叨叨,我隻想告訴你,兩次信事中間的日子,汝要抓緊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