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握住她的手,情深似水地看着程少商,柔聲道:“那你身子和那些粗野農婦能一樣嗎?我霍氏一族,好不容易有了後代,能不慎重點麼?以前陛下天天要我成婚納妾,好讓霍氏香火延續,現在這些希望都在你身上啊。”
咄咄逼人的程少商猛然一下被霍不疑明亮的眸子,似水的柔情給鎮住了,她呆滞了一下,差點被霍不疑說服,但續而一想,不對啊,自己窩家一個月還不夠重視啊,而且現在隻求出去透一透氣,又不是天天出去。
程少商憤然抽出自己的小手,背過身去,嚷嚷道:“美男計是沒用的,哼,我不吃這一套。自從我腹中有了孩兒,你就更愛孩子不愛我了。”
霍不疑一臉黑線,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隻好伸手去扳程少商的肩頭,希望她能轉過身來看自己,也被程少商憤憤地把他的手拍開了。
霍不疑輕歎一口氣,道:“既然夫人生氣,吾就去胡榻上歇息了。”說罷,他起身準備離開,程少商猛然扭過身來,一把拽住霍不疑的衣服,問道:“你如此這般阻撓我出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霍不疑的中衣被程少商粗魯地一抓,當即脫落下來,露出強壯緊實,肌肉分明但又傷痕累累的背部,程少商心頭一緊,咽了咽口水。
霍不疑一面整理中衣,一面轉過身來,他重新坐回床邊,又握上那柔軟無骨的小手。程少商此刻眼裡都是他身上的傷痕,這男人的皮囊,自己不是沒摸過,但那都是在夜裡,漆黑漆黑的,看不太清楚。許久以前,替他拔箭療傷時也未見這麼多傷疤,現如今真是傷痕累累,傷上加傷。尤其在他中腰部有一長條傷疤,那裂痕如毒蛇般從他的前胸蜿蜒到後背。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
霍不疑還在繼續解釋,他說道:“不會的,如今借我十個膽也不敢有要事瞞着夫人呐。許是我終于有後,特别害怕緊張吧。你看,長兄和班小侯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他被程少商摸得渾身癢癢的,低頭去看自己媳婦兒,不想卻迎上她淚盈盈的眼睛。
“還疼嗎?”程少商哽咽着問道。
霍不疑搖搖頭,他許久沒聽到這句話了,心底無比溫暖。
程少商的手指繼續沿着他的傷疤扶過,淚水從眼角低落,她認命地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不出去了,安心在家呆着。你以後能不能多愛惜自己身體,你也是要做阿父的人了。”
霍不疑不說話,他猛地俯下身子吻住少商的唇,反複吸允舔舐,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然後,他又轉去吸允她的淚痕,并順着淚痕漸漸下滑,呼吸逐漸急促。程少商大腦一片空白,隻能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不料,霍不疑卻突然停止了動作,粗歎一口氣,把頭埋入少商的頸窩,然後迅速起身,向屋外走去。
“你去哪啊?”程少商如從美夢中驚醒,她迷惑地追問道。
“去沖個涼。”霍不疑頭也不回地丢下這句話就倉皇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