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繼續了。”
“不不不,請等一下。”大野雄太絞盡腦汁的想留着太宰治,他不希望這位大少爺不高興也不希望自己多年的心血為他人作嫁衣裳。
“您,您喜歡遊戲嗎?”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個年紀的客人,過往的經驗完全不起作用,他絞盡腦汁,努力想出這個年齡的男生喜歡的物品,“遊戲機,最新款的,全世界隻出售100台的。”
他不僅開賭|場還做走|私之類的事情,所以他總是能比其他人拿到新奇玩意。
太宰治可不稀罕,這種東西隻要他想要就會有無數人捧到他面前。
“大野雄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他失去了耐心,語氣開始變得危險,男人完全沒聽出危險,還在努力推銷自己的遊戲機,他對危險并不敏銳,最值得提防的是他的人脈。
“大野雄太,49歲,賭|場的主人,十六歲辍學加入泥慘會,十八歲殺死第一個人,一個年輕的黑發女人原因是她看你的眼神很鄙夷……”他鼻翼兩側微微扇動,這是他很不耐煩的表現,“二十歲因為業績好升職,賺了人生中第一桶黃金,買了一輛二手豐田,三個月後你殺了頂撞你的小弟,就在那輛車上……”
“夠了!”男人打斷他的話,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像是下一刻就會暴起傷人。
太宰治冷漠的看着他。
大野雄太跪下了,跪在這個十三歲少年的面前。
“對不起大人,沖撞了呢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
書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就跪下了?’
按照常理不應該打他一頓嗎?這小子的語氣确确實實很欠抽。
書不禁把自己放在大野雄太的位子,它肯定會打得太宰治找不着北,什麼語氣和大人說話呢!
‘你看,這就是你和人類的差别。’
什麼差别?沒有抽你的勇氣的差别嗎?
書很想這麼說但它忍住了。
太宰治确實是個聰明到逆天的孩子,頗有惡趣味的一腳踩在男人手背上,硬底的小皮鞋還用力碾了碾,大野雄太生怕他踩着硌腳急忙松開緊握的拳頭。
‘蠢貨,他在怕我。’
‘怕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無論怎麼看他都是一個柔弱纖細的少年。
‘他在怕我透露出來的組織?’太宰治解釋道。
書這下更迷惑了,‘什麼組織,哪來的組織?’
‘重要的不是哪來的組織,而是他覺得我背後有一個很大的他惹不起的組織。’少年臉上是純粹的開心,‘我什麼都不用做,他自己就會腦補。’
‘世界上有兩種人喜歡腦補,一種是聰明人,另一種是自以為聰明人的蠢人。’
自從有了它以後太宰治再也不随便罵人蠢貨了,因為這個詞變成了它的專屬稱号,其他人則成了蠢人。
其實以它度過的歲月太宰治實在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可永遠漫長歲月的它對人性的了解完全比不過太宰治,這并不很讓人奇怪,畢竟你也不會在意地上的螞蟻。而它突然對人類感興趣這又是另一個曲折漫長的故事了。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情報,你調查過他?’它又提出新的疑問。
‘當然不是,今天為止我壓根沒有見過他。’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要知道,人的嘴,并不是那麼嚴。’
賭|場人山人海随便聽一耳朵,剔除其中誇張部分剩下的十有八九錯不了。
太宰治從來不說謊,因為謊言太容易被拆穿,稍有不慎就會變成小醜,他隻說真話,别人如何理解的就與他毫無瓜葛。
‘你一向是個聰明孩子。’它用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語氣說道。
‘請不要像長輩一樣對我說話,這很惡心。’這個不太聽話的小孩撇嘴,露出一個想吐的表情。
像貓一樣……
小孩失去折磨人的興緻,把腳挪開,俊俏的小臉一片空白,他繼續用聽不出喜怒的嗓音說:“我要出去玩了。”
這下大野雄太聽明白了,他深深低頭,掩去眼底的怨憤,“這是您的賭|場,請繼續您的遊戲吧!”
“乖狗狗。”少年噗呲一聲笑了,有種天真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