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得像吃掉小紅帽的狼外婆,“工藤君來坐啊!”
工藤新一吞了下口水,一不做二不休坐到他旁邊。
反正在場這麼多人他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
十分鐘後,他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價。
“和這樣不懂女生心思的男孩約會真是太糟糕了。”太宰治笑眯眯的往燒的更旺的火焰上澆油。
工藤新一覺得他話裡有話,偏偏挑不出毛病隻好忍受。
“是啊是啊!”鈴木園子已經徹底沒有之前的生疏矜持,同仇敵忾道:“說什麼今天突然有事要下次再約,我姐姐也是很忙的啊!她為什麼能抽出時間來!”
“我看他就是發現自己遲到以後怕被姐姐罵才說這樣的話。”
太宰治應和幾聲。從小到大,隻要他願意,他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不過他對此興趣不大。
“這樣的男生真是太差勁了。”太宰治背靠沙發,“他們分手了嗎?”
“分手了!”鈴木園子高興的說。
别看她年紀小她懂得可不少,姐姐溫柔體貼性格極好,是會為了男友可以早早起來化妝規劃完美約會的人,遇上那種自大狂實在是太倒黴了!
之後她轉頭對毛利蘭說:“小蘭,你以後絕對不要找那種自大驕傲的男友,不然會白白生很多氣的,就……就是新一那種。”
“喂!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啊!”工藤新一大聲抗議。
“是的就是你,自大狂!”鈴木園子還沒從之前的情緒抽離出,自然一點就炸。
毛利蘭在一旁打圓場,“行了行了,不要說了,這裡是咖啡廳,會打擾到别人的。”
太宰治靜靜看着他們,這麼一小會他大緻将三人的情況摸透。鈴木園子是富家千金,雖然穿得是平常校服,但是身上的配飾都彰顯她不凡的家世;工藤新一家境同樣不差,頭腦不錯就是脾氣莽撞,做事容易上頭,這點非常好控制;而毛利蘭,這個女孩是他們中家境最差的一個卻意外是小團體的中心,應該是單親家庭,有些膽小容易害羞,但身手意外的不錯,應該在學空手道,家裡有人是警察。
三人一通亂叫果然引起旁人不滿。
“吵死了!你們幾個小鬼頭一直在那裡叽叽喳喳的亂叫到底想怎麼樣!”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猛拍桌子發洩内心的急躁。
“對不起!”毛利蘭急忙道歉,“新一園子,不要鬧了,叔叔生氣了。”
工藤新一卻感到奇怪,他們雖然吵了一點鬧出來的動靜不大,音量一直在控制——這并不是有意而為,當今這個裡面的社會,人情冷漠又疏離,人與人之間極其注重對外形象,特别是在現在的立本。
一般人在這個時候不會開口說話,而他……
小偵探上下打量他一通,發現不少端倪。
身上西裝筆挺,垂感流暢,但是大腿根部顔色略深,褶皺尤其多。工藤新一幾乎瞬間就能推斷出男人今天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今天是工作日應該是生意夥伴之類的,已經緊張到手心出汗說明這個人地位極高,輕易不能見到,所以他才會穿出最貴的衣服卻沒有價值相符的配飾。
“大叔……”工藤新一剛開口就被打斷。
“平津先生。”中年女人的聲音在太宰治背後響起,帶着極重的不悅以及一絲隐藏的傲慢。
女人妝容厚重沉穩,衣着考究,穿搭偏活潑年輕,這與她的整體氣質不搭,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她維持輕蔑的眼神掃視一圈。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她的目光在觸及太宰治的時候停頓一秒,然後很快離開。
女人收回視線,淡淡道:“這裡太過吵鬧,換個地方吧!”
剛剛還氣焰嚣張的男人登時沒了之前的大嗓門,唯唯諾諾的連聲道歉。
小偵探好奇心作祟想跟上去一探究竟,黑發少年長臂一伸抓着男孩衛衣帽子把人拽回來,不等擺出譴責的目光,太宰治悠然道:“工藤小朋友,這是違法的。”
工藤新一:“……”
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太宰治轉過頭,剛才的女人還未走遠,他們似乎已經說完話了,男人一臉舒心的離去,她站在街口抽煙。細長的女性香煙夾在修長細膩的兩指之間,煙霧缭繞,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是太宰治能感受到她正在看着自己。
或許過了很久,或許隻過了一瞬。女人朝他鞠躬跨上機車離開。
太宰治始終面無表情。
“太宰哥哥你在看什麼?”鈴木園子貼着玻璃眼巴巴看着。
“沒什麼。”太宰治臉上表情瞬間換成一副笑容,“那邊隻是有隻貓路過。”
“gin,我找到他了。”金發女郎跨坐在機車,保養精細的手指牢牢環着車把,深陷掌心指甲昭示着她的内心并不似表面毫無波瀾。
這輛世界上唯二的限量款機車是她去年的生日禮物,類似玻璃的擋闆折射出金屬冷芒,她大半張臉都被長發遮擋看不清神情,隻有嫣紅的唇在昏暗的燈光下開合。機車在狹小的街道穿梭,嗡鳴聲并沒有引起多少注意,她幾乎化作一道金色火焰,盡情燃燒内心奔騰的情感。
“莎朗。”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還是那樣不近人情,但貝爾摩德知道他展露了這輩子最柔和的表情,他總是這樣。
“你并沒有找到他,他隻是回頭,看到你。”
那個高高在上,永遠看不透的人,第一次回頭,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