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麼站在港口mafia大樓天台對峙着。
“哇啊!!!”德安猛地撲上去,機械在他臉上刮出一道紅痕,琴酒下意識扔下手中槍。
向來被主人珍愛的伯|萊|塔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德安抱着琴酒大腿死活拉不開。
“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吧!”琴酒打人超痛的,他專門找那種不易留傷但打起來超級痛的地方打,他又不傻,這個時候不趕緊認錯難道還真等琴酒動手。
他還很雞賊的把腳邊的槍踢遠點,問就是經驗之談。
琴酒努力想将深陷泥潭的大腿抽出,奈何德安腦子不好使一身牛勁,死死拉着他的褲子不松手,裂帛聲從大腿根部響起,不一會長褲變短褲,白花花一片。
德安一隻手扔掉碎布,一隻手抱着琴酒,涕淚橫流,本來還算英俊的臉變得無比扭曲醜陋。黑澤陣看着他,都想和他一起哭,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
銀發青年扶額歎氣,“既然知道會挨打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呢?”這不是找揍嗎?
德安:這不是被BOSS背刺了嘛!不然琴酒肯定不知道他們在背後蛐蛐他。
當然,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不然真要挨打了。
“行了,起來吧,不打你。”
琴酒的信譽還是很好的,得了保證他才放心的從地上爬起來,順帶拿起地上的布料幫忙把腿上蹭到眼淚鼻涕擦幹淨。
琴酒:……
琴酒:不行,還是很想揍一頓。
“我槍呢?”
為轉移注意力,黑澤低頭去找自己掉下來的槍。
德安:“就在……”
等等,槍剛剛被他踢到哪裡去了?
德安:“……”
琴酒:“…………”
琴酒活動手腕:“放心,我不會太用力的。”
德安:“啊!!!!”
人在面臨巨大危機的時候腎上腺素飙升,小宇宙爆發,刺客速度飛快的逃往樓梯,銀發青年後背仿佛長眼睛一樣反手抓住後脖領子直接把人拽回來。
“不——”
德安悲呼,真可謂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兩條腿撲棱蛾子似的亂甩,給港口mafia犁了二畝地。
全程隐身的太宰治藏起手裡的伯|萊|塔給他精神上的鼓勵,你一定能活着回來的!
德安:嗚嗚嗚嗚嗚~
*
被好一頓收拾的德安頂着發紅發亮的大包蹲在他們旁邊,老老實實,一點小動作都不敢有。
他不說話耍寶天台又陷入沉寂,琴酒按了下頭上的禮帽,沉聲道:“BOSS。”
他頂着一張十八歲的臉,穿着不符合外表年齡的黑大衣,手腕處挽兩道,肩膀處微塌,有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視感。
但他确實一百多歲了,還在生長期,每年身高都會長那麼一兩毫米,實驗室還專門給他準備了測量更加精細标準的尺子,每年體檢的時候身高那欄數字都會變。
太宰治沖他微笑,瞬間把他拉回一百年前的倫敦。
人們之所以無法忘懷某個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記憶擅長美化,好的留存下來,壞的漸漸遺忘,直到那個人完美無缺。也就是小說裡白月光回國後主角會愛上替身的原因,白月光并非如記憶裡那樣美好,反倒是替身嚴格按照主角審美來塑造,一舉一動都是主角所愛的模樣,所以心口的白月光就變成地上的白米飯瞬間被抛棄。因為主角愛的從來不是她,而是記憶裡用着一模一樣臉的臆想罷了。
現在這種情況也能套步驟,琴酒他們念念不忘的是那個算無遺策,看透人心的組織BOSS,但是太宰治遠比他們所想的更加強大,高高在上,以及無所不能。
頓時顯得記憶是那樣扁平淺薄。
正值夕陽,太陽紅得仿佛太宰今天早上盤子裡的溏心蛋,玫紅與橘紅碰撞,顔色混雜在一起,淺淺的藍紫色在最外層做點綴,形成一副瑰麗的油畫。
琴酒呼了口氣,摘帽放在胸前,單膝跪地,恭敬道:“BOSS。”
“好孩子。”太宰彎了彎眉眼,聲音戲谑,“和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