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

女鬼還沒反應過來，吃完東西她隻覺得腦子一陣發空，隻聽到程夢書一句契成，然後莫名其妙就被圈住了，那光芒讓她不敢輕易觸碰。

“那隻是限制你，讓你暫時不要随意走動的小法術。”

程夢書單手支着下巴，看着氣急的女鬼，不慌不忙地道：“有一點你要知道，沒有被鎖鍊鎖住的鬼，是帶不出地府的，所以……你說鎖鍊一開始就沒鎖到你，我一聽就起了懷疑。”

“好吧，我說實話，是我見那鬼差喝醉了，拿了他身上的鑰匙開了鎖，我隻是想快點恢複記憶，不想讓鬼差浪費時間。”

女鬼腦子轉地極快，一個謊言被戳破，就又想了個新的。

“呵。”程夢書聽後發出不明意義的笑，但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行了，就算鎖鍊的問題上我不追究，你不會以為你這樣想要我命的鬼，會被我輕易放過吧？”

女鬼聞言連忙搖頭，“都是些誤會，我隻是想開玩笑，沒想要你的命。”

程夢書笑了笑，指尖輕敲台面，“其實上面說的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弄髒了我的店，雖然普通人看不到那些痕迹，但對于我來說還是存在的，而且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自己弄那麼髒的？”

說其他還好，一說“髒”字，女鬼立即就暴了，“我哪裡髒？你不要血口噴人！”

“你……察覺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也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嗎？”

程夢書皺着眉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面鏡子，手上的光過渡到鏡子上，然後放到了女鬼面前。

一個肥胖的、披頭散發，衣服濕漉漉貼在身上，雙手沾着血的女人形象出現在鏡子裡。

“從你到我店裡開始，渾身上下就散發着一股臭味，而且你現在的樣子，不是你原來的樣子吧。”

說着，程夢書開玩笑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不是鬼差帶着你掉進了茅坑，所以你生氣地扔下他，獨自跑來書店。”

“不過魂體身上會有這種味道，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不小心沾染到什麼，二是做的惡在靈魂裡發酵，一般來說是第二種的鬼，根本不會送到我這來，而是會直接送去十八層地獄，那就隻能是第一種可能，我很好奇，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其實有一件事，程夢書并沒有透露，他之所以那麼在意這件事，原因是他在女鬼身上，感知到了曾經熟悉的氣息。

種種原因女鬼都無從得知，她隻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失去了自由，生氣地喊着，“你這是限制人生自由！是犯法的！”

程夢書聽完又是一笑，“搞清楚好嗎，你現在是鬼不是人，而在陰間沒有你說的這條法規，老實呆在這，等弄清楚一切後，我會送你去投胎的。”

說着，他望向廚房，“八寶！出來一下。”

“來啦～”

廚房裡的小狐狸聞聲而出，啪嗒啪嗒地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問，“又有什麼好吃的嗎？”

出來看到空手的程夢書，以及他手邊的“大列巴”後，小狐狸不禁皺起了臉，“阿書，那個咬不動的東西怎麼還在這裡？”

以為程夢書喊自己過來是不舍得浪費，想讓自己把那硬邦邦的東西解決掉，八寶一點一點地蹭到程夢書腳邊，用自己毛茸茸的身子拱了拱，撒嬌道：“我以後再也不随便好奇奇怪食物了，阿書你把它扔了吧，别讓我吃它好不好？它好難吃啊！”

“想什麼呢？”程夢書笑着蹲下，伸出手指在小狐狸腦門上輕輕彈了彈，“我隻是覺得它特别順手才留下的，像我這樣一個弱小的人類，就是得有一個順手的武器防身才像話，不然誰都想欺負我。”

“……”

小狐狸沉默了，跟了程夢書多年，它還是不懂自家主人對自己的武力值定位，但是它還是很堅定地道：“阿書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小家夥好奇地問：“那阿書叫我過來是想幹嘛？”

程夢書聞言指了指女鬼，“待會我要出去給她找回記憶，你幫我看着，别讓她跑了。”

八寶順着程夢書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女鬼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噫～她好臭啊，我就說剛剛下樓哪來的奇怪味道，原來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也不知道是在哪沾染上的，具體情況等喚醒因果線就知道了，總之八寶你看好家，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好的。”說完八寶跳上吧台，在上面找了個位置趴好，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盯着女鬼，“阿書你安心出門，我會守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