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錢生砸的嗎?”
周柯搖頭,“不止,張亮說孫一帆他爸,在警局裡講自己這方也蒙受了損失,聲稱老師在與孫一帆互毆的時候,将孫一帆随身攜帶的玉佛吊墜打碎了,那玩意要二十萬,還拿出了購買的發票,讓老師的丈夫想清楚,如果不出具諒解,那麼賠償互相抵消一分沒有,還會讓老師的丈夫在本市找不到工作,如果出具諒解,那麼不僅可以得到巨額賠償,還能讓老師去到好的醫院療養。”
“那不就是拿錢消災?”
聞言周柯白一眼錢萊,“到底誰是災啊?明明老師更慘好嘛,無緣無故孩子沒了,還隻能看着孫一帆一點事都沒有,要換做我是老師,光想想就能氣死。”
“也是,那現在孫一帆就沒事回家了?”
“是啊,說不定還會在家呆上一段時間,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他還是能出來禍害人。”
聽到這話,就連一向外向的錢萊都有些郁悶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對了老師,你上午剛跟孫一帆吵了一架,現在他爸趕回來了,他會不會趁機告狀報複你啊?”
對此,程夢書隻是一笑,“應該不會,人的精力有限,哪同時做得了那麼多事?況且就算報複我也不怕,畢竟權勢再盛,錢财再多,在生死之間就隻是浮華,我還是有幾分自保能力的。”
錢萊和周柯想起程夢書之前能看見鬼的這件事,心想對方确實不是什麼軟柿子,便齊齊點頭道:“也是。”
随着時間流逝晚自習結束,寝室的最後一個成員李想回來。
他聽取了程夢書的建議,并沒有像往常那樣熬夜奮發讀書,而是早早洗漱上床睡覺。
人的睡意會傳染,很快地寝室裡就再沒有人說話,熄燈後的住宿樓整個靜悄悄。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回到自己家的孫一帆,并沒有像其他人想的那般惬意。
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額頭上滿是汗珠,像是被夢魇糾纏,卻怎麼也沒法醒來,他的身體無意識抽搐着,就像是一條在泥土裡翻滾的蚯蚓,對于廣闊的土地而言,他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強大。
一夜無夢,得益于學生們的動靜,程夢書成功地在鬧鐘響起前醒來,今天他的課在第二節課,沒有睡回籠覺的時間。
目送學生離開,他慢吞吞地床上起來,去洗手間刷牙洗臉,剛處理好個人衛生,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接通,高雲樂熱情洋溢的聲音就像棉花糖一樣黏了過來,“夢夢,有沒有想我啊?”
“有事說事,大早上不要逼我罵你。”
“噫~夢夢你一點都不知道溫柔。”
小小地吐槽了一句,知道程夢書耐心的高雲樂立馬進入正題。
“我和梁甯負責的那個村子,在昨晚上已經調查出傳染源是什麼了,确實是村民壞的事,他們村因為常年的貧困,不知道是哪個壞心眼的想出損招,用人祭換取财運,最先失蹤的兩男兩女就是祭品,殺死後還不好好埋葬,直接扔枯井裡,不知道怎麼得污染了地下水。村民喝了被污染的井水,再加上村内怨氣不散,才發生後來的事,要不是屍體找到及時,等屍體放個幾年化僵,就有那些村民好看的,說不定一夜之間能被屠個精光。”
程夢書聽着高雲樂的話,不太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隻是問了一句,“所以,那些人求來财運了嗎?”
“屁的财運。”高雲樂嗤笑一聲,“那些家夥病了那麼一場,家底沒用光都算他們運氣好。還有,因為查到整件事是村民自己惹出來的,參與的人已經依法處理了,而且上面決定不發放醫療補助,讓村民自己承擔自己的損失,至于醫療隊裡被牽連人的醫療費,還是由上頭承擔。”
對此程夢書也點了點頭,“誰惹出來的誰承擔,沒道理壞事讓他們做了,還沒一點損失,不然那死去的四人,冤往哪裡說。”
“沒錯。”高雲樂也是這種想法,在發表過後很快又說起另一件事,“我們已經從村子那裡回來了,你現在在哪?書店還是學校?我去找你啊。”
“我在學校不用急着來找,剛完成任務能休息盡量多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我昨晚睡得倍舒服,現在精神着呢,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需要再休息。”
程夢書聞言笑了下,聽出高雲樂話裡有話,“該不會你口中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我們梁甯梁隊長吧。”
“沒錯就是他。”
高雲樂剛說完,緊接着程夢書就聽見,電話那頭響起一道更為低沉的嗓音,“就算我在閉眼睡覺,你诽謗别人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吧。”
“誰诽謗?這是事實!”
程夢書聽着電話那邊的吵吵鬧鬧,輕笑着走出寝室打算去解決早飯問題,沒想到剛走出寝室樓,就看到一輛警車開進學校裡面,随着車子停下,車裡一下子下來了四五個穿着制服的警察,直直往教學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