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星瀚心肯定道:未必。
“你覺得,每個人的性格都必須跟你一樣?”不巧,問話期間複星瀚忙碌的工作電話來了,他隻道:“少當跳梁小醜了。”
他盯着鐘劫舉起手機……
“好了好了,都是成年人了,誰跟你玩電視上的過家家呢?等會,我接個電話。”話畢,複星瀚一手扶着牆上的緊急呼叫按鈕,一手接聽電話,病床邊的鐘劫拿此時的複星瀚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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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似乎沒走多遠,安遲突然拉住了鐘颉,他說:“哥哥,你能帶我去見一見爸爸嗎?”
“嗯?當然,沒問題。”
鐘颉立刻就答應了安遲,隻能讓複星瀚多餓一會兒了。
安遲還是很執着:“但是哥哥,我還是想知道,案底到底是什麼。”
鐘颉看了安遲許久,雖不懂他為何如此執着于‘案底’這兩個字,不過後來,鐘颉還是跟他解釋了。
“斷定,一個人的罪行,以後不管是你入學,還是上班都會看你有沒有案底,有沒有幹過什麼違反法律治安的事情,當然,你的家人的他也會看,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文明守紀。”
之後,鐘颉還補充說:
“對自己好,對後代也好。”鐘颉知道,這些也許安遲還小,他聽不懂。
安遲明顯有些激動了,他沖上前一把抱住鐘颉的手,問道:“那,那,哥哥,如果犯了,怎麼才能消除啊?”
消除案底?
鐘颉隻聽說過五年抹一次黑征信,沒聽說過,案底還能消的。
“這個,這個,容你哥哥我沒上過幾年學,短淺了,不知道,你,你到時候問問那個躺在醫院裡的哥哥,他應該知道。”
“好吧,到時候問問那個哥哥,哥哥,你帶我去見見爸爸吧!現在公交還沒有到……”安遲的視線往前面探了探,他驚喜道:
“诶诶诶,哥哥,就在那裡!就是那個公交站!”
!!!
鐘颉怔了一下,公交站下的感覺不對。
天還不是很黑,隻是空氣濕漉漉的,前面公交站下坐着一位穿着白裙病恹恹的女士,她輕飄飄的,見了安遲,鐘颉料不到她竟然笑了。
安遲向那公交站飛奔而去,穿過了向他緩緩而來的‘女士’的身體,迅速找了一條排椅坐下,那位‘女士’笑眯眯地轉身向安遲的位置移動而去。
不像是惡鬼,像是殘存在人間的執念。
那是安遲的媽媽嗎?
鐘颉不由地在心裡問,那‘女士’緩緩轉頭,向鐘颉點了點。
鐘颉剛想舉手跟那位‘女士’說些什麼,坐上了排椅的安遲,向鐘颉的方向大聲喊道:“哥哥快來!公交要來了!”
“好好!”鐘颉快步追了上去。
鐘颉和安遲一後一前地上了車,跟在鐘颉後面的那位‘女士’也上車了,她上車時小心地拍了拍白色裙擺上的灰塵,随處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師傅,兩個人。”鐘颉給出了相迎的公交費。
就等着安遲在相應的位置叫停,車上空位很多,安遲先找了一個位置接着示意鐘颉過來與他一起坐。
那位白裙女士也過來了,與他們坐在了一起。
安遲拉了拉鐘颉的衣角,小聲道:“哥哥,終點站就是,我們坐半個小時就到了。”
“好,沒事的,咱們可以等。”現在鐘颉的關注點已經不在等的時間上了,而是,坐在安遲旁邊的這位白裙女士身上。
她會不會喪失理智,傷害安遲?
目前,除了鐘颉隻有她距離安遲最近,而且安遲很正常,他好像看不見坐在他另一邊的那位女性。
鐘颉遇見的案例頗多,半路發瘋的也有,他擔心目前的這個白裙女士也會發瘋,不管她是安遲的母親也好,女性親屬也罷,他隻希望現在,這位白裙女士不要發瘋,不要傷害安遲。
也不要傷害這一車的無辜生命,有什麼不安,不妥,直接轉述給鐘颉就好,他後來會慢慢解決,盡管肖佳的怨念有些落空,但是,鐘颉說到做到,雖遲但到,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麼久了,白裙女士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也可能隻是看一看,看一看現在的安遲,看一看安遲的過得怎麼樣罷。
公交穿過了一個隧道,安遲輕輕拍了拍鐘颉,白裙女士還在。
安遲道:“哥哥,其實已經有很久了,我都沒有見過我爸爸,是他們不讓我見,不知道,之前媽媽說,以後去那裡看看就好,可以不用進去,爸爸遲早會出現的,希望這次和哥哥一起去見爸爸的時候能看見爸爸,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