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雪寒差點沒樂出聲,這老賊何時充當起了月老?
“江主簿。”秋成光歎息。
有道是: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秋成光語氣親切,比之丞相,他此刻更像是一位不忍愛女誤入情愛陷阱的長輩。
“魏銘停在院門的汗血寶馬你可知其來曆?此馬與裘姿園一道入京,本朝隻此一匹,戰功赫赫的諸葛将軍去求了三次,陛下都沒松口,卻轉到塞進了魏府。”
“那又如何?”江雪寒固然也覺得奇怪,可面上仍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此舉更證明,陛下看中魏大人。”
“而魏大人……”她說罷低下頭,潔白的面容攀上一抹羞紅,“而魏大人讓我騎馬,更證明他心中有我。”
秋成光:……
“本官看你是昏了頭!”
屋内燭光昏暗,江雪寒大半個身軀藏匿在陰影中,又低着頭,秋成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唯有攀上耳垂的燒紅證明此女春心萌動,實在無可救藥。
秋成光恨鐵不成光,看到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就來氣,吹着胡須道:
“原以為江主簿是個聰明人,沒想本官看走了眼。我且問你,裘姿園容貌比起魏銘如何?”
“裘畫師固然俊逸,可明眼人都知道魏大人更勝一籌。”
“好。”秋成光艱難扯出一抹冷笑,“陛下愛美人,更搜集天下美人充實後宮,那為何魏銘破天荒地做了官,且身負要職?”
“丞相是說……”
見好即收,江雪寒知道戲不能演得太過,她拍拍面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丞相是說,魏大人身份特殊,是陛下的兒子?”
秋成光:?
這哪跟哪啊?
江雪寒見秋成光不說話,以為自己正中下懷,于是摸着下巴接着分析道:
“也是,早覺得魏大人與陛下眉眼相似,若是母子,那便沒有什麼奇怪的了。隻是我不明白,既然是陛下的兒子,那為何不封為太子,何況陛下登基不足五年,魏大人的生父又是誰?若是南疆血統,那……”
“夠了!”
秋成光不知道此女從哪找出那麼多謬論,一張嘴喋喋不休,直吵的他心煩,“抛開身份不談,陛下如今正缺人手,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把魏銘收入後宮,到那時,你覺得她還會留着你的命嗎?”
江雪寒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秋相的意思是……”
秋成光拂袖,面上的愠怒一掃而空,波瀾不驚的淺笑恰如往日。
“江主簿,本官是惜才之人。”
說罷起身,杯中清酒明晃晃映着二人的面容,秋成光一飲而盡,然後道:
“此酒味淺而回甘,江主簿若肯飲下,往事恩怨便一筆勾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