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可不行,唐叔,請他吃飯這件事你可先别跟我搶。”季如煙說,“我倆也很久沒見了。”
“行行行,不搶,那下次這個機會就給我好了。”
“你們都搶着請我吃飯,倒讓我不好意思了。”鐘翊沉說。
“那你别吃了。”季如煙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直來直往。
鐘翊沉挑眉,“小時候還會讓我兩句,現在倒是越來越會嗆聲了。”
“看你剛才那身手,已經不是需要我謙讓的小可憐了。”季如煙用皮筋将長發紮了個低馬尾,臉頰邊垂下的碎發也被她塞到耳後,看着素淨清純。
鐘翊沉盯着她手腕上的紅痕,不敢想象要是剛才他沒偶遇她,會發生什麼事。
“如煙。”
“嗯?”
“改天給你報個防身術班。”鐘翊沉微微低着頭,把玩着手裡的沉香手串,“你在這邊是不是一個人住?”
“對,我爸媽偶爾過來。”季如煙說,“防身術班就不用了吧……我工作一旦忙起來,也沒什麼時間去練防身術了。”
“我會在陽城呆一年左右。”鐘翊沉手指更加用力地揉搓着手串,“我不忙,可以當你的保镖。”
“翊沉,今天隻是個意外。”季如煙說,“那個男的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夫。”
鐘翊沉臉色更難看了,“那他還對你……”
“因為我知道了他賭/博的事,他怕我對我好朋友說。”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肯定會跟你好朋友坦白的。”
“對。”季如煙面色猶豫,“我在想怎麼說對她的傷害最小。”
“如果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那傷害無論如何也不會小。”
“翊沉,你說得對。”
老闆端了一大盤涼皮和拌菜上來,“上點小菜,你們先吃着。”
季如煙:“好嘞。”
鐘翊沉的情商向來很高,季如煙虛心問道:“假如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就好比我是被未婚夫騙了的人,你要怎麼對我說我的未婚夫的事?”
鐘翊沉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會有那樣的未婚夫。”
“我隻是做個假設。”
“那我應該會說——”鐘翊沉思考了一下,“他人不行,跟他分了,跟我走。”
“……”
鐘翊沉撲哧一笑,“這麼多年,你還是很好騙。”
“你無不無聊。”季如煙用手托着下巴,“本來今天是要陪她試婚紗的,剛才我給她發消息說身體不舒服,改天再陪她試,讓她先回去了,我還挺過意不去的。”
“這婚紗要是試了,恐怕後面更傷害她。”
“我也是這麼想的。”
“诶等下。”季如煙手機振動起來,“是她打來的電話。”
鐘翊沉示意她接。
“喂阿澈,你都知道了?”季如煙皺起眉頭,“嗯,我就是準備跟你說這事,但我沒想到他會主動承認,那你怎麼想的?”
……
挂了電話後,季如煙碗裡已經被夾滿了菜。
“溝通得怎麼樣?”鐘翊沉放下筷子問道。
“她未婚夫主動承認,并且給她下跪道歉了。”
“她原諒了?”
“當然沒有。”
“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朋友……把她未婚夫打進醫院了。”
“……”
“那豈不是還得賠醫藥費?”鐘翊沉問。
“不僅不用給,她未婚夫,哦不對,前男友還要倒賠她精神損失費。”
“這人怎麼突然變了?他剛才對你可不是這樣的。”
季如煙撐着頭想了想,“應該是裴之聲在背後出了力。”
“誰?”
“就是……阿聲。”
沉香手串掉在地上,惜手串如命的鐘翊沉卻沒有馬上撿起來,而是笑容溫和地問她,“你們倆,還沒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