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蕭公子!
墨竹叫他七少爺!
這不就是先前楚纓一直十分得意的未來佳婿蕭雲珩嗎。
難怪方才自己跟鎮國府家人一行走在路上,旁人見之一副理之當然的平常感。
可不是嗎,親戚家互相走動一二,理所應當。
楚甯一行進到屋裡,屋裡錢夫人、楚纓楚萱兩姐妹俱已在座。
楚甯神色如常蹲身行禮:“太太。”
墨竹等人也俯身行禮:“拜見錢夫人。”
站在一旁的玉竹一臉激動的看着自家小姐,渾身的如釋重負。
錢夫人緊着打量了下楚甯,一眼看去仿似無恙,心下略放松了些,随即一如自家姑娘出去跟閨蜜聊天之後回來報備的平常道:“回來了?”
錢夫人關心了楚甯兩句跟蕭五小姐玩的可好雲雲之後,旋即将目光轉向墨竹等人:“今日有勞你們了,回去後代我跟你家夫人說,過後我定然登門跟她好生說說話兒。”
墨竹連道不敢,躬身應是附和着。
跟墨竹等人客氣幾句後,錢夫人示意趙嬷嬷:“看賞。”
趙嬷嬷拿過早已備好的賞封遞給了墨竹等人。
墨竹等人拜謝不止,又客氣幾句後,方才辭了出去。
送走客人後,錢夫人立時黑了臉,吩咐即刻回府。
回到府中,錢夫人帶着楚甯三姐去陳太君屋裡報備請安後,立時提溜着楚甯回到自己的院裡,一進門就屏退左右,想要怒罵可又顧忌擔心将楚甯給刺激狠了不好收場。
錢夫人扭曲着臉,緩了幾大口氣,方才勉強放緩了語氣:“你,你你,今日究竟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一說來。”
錢夫人十分擔心楚甯對錢遠新餘情未了。
畢竟先前楚甯為着這要死要活的,人還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錢夫人原先還有些擔心楚甯鑽牛角尖,很是觀察了一陣子,但見楚甯好似想通了不在意的樣子方才放了心。
現如今看來,莫非自己那心放的有些早了?
今日這事兒,即便錢夫人不問,楚甯也是要說的。
畢竟一些掃尾還得仰仗錢夫人呢。
在對女子要求十分苛刻的時下,禮教森嚴,但凡有事關女子名節的流言傳出去,對眼下勢單力薄的楚甯來說是很大的麻煩。
何況這麻煩還是錢夫人自己招來的。
該是要錢夫人去解決。
楚甯将自己賞景的路上突然遇到錢遠新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說了,末了一臉後怕的對錢夫人道:“女兒着實沒想到那錢遠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實在是可惡至極!今日女兒也是幸得貴人相助方才安然無恙。”
“不然,不然,女兒經後可怎麼活?嗚嗚嗚,太太,您定要為女兒做主啊......”
楚甯抱着錢夫人一陣嚎啕大哭,哭得情真意切。
真是造孽啊,她咋走到哪裡都逃不掉這勞碌命呢?
在現代做社畜累死,來這裡做千金小姐了還是不能躺平,總有奸人要害朕!
楚甯墜着錢夫人不撒手,哭得腦袋發木,身子發僵。
但見楚甯這等情形,原本有心想要趁機立立威,敲打敲打她的錢夫人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了,這丫頭病才好,萬一再氣急攻心哭出個好歹可怎生是好?
錢夫人忙忙得擺出慈母情态不甚熟練的拍着楚甯的脊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你一向是個聽話的,我對你一向放心。今日之事我定會為你做主的。你今日忙亂一天也累了,趕緊回去歇着吧。”
耶,完美過關!
楚甯立馬松開手,抽噎着起身:“多謝太太。那女兒就告退了。”
錢夫人......
你起來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楚甯帶着玉竹從容的出了承恩伯府正房院,放心的回房去了。
楚甯剛走,錢夫人即刻怒氣沖沖進都内室。
一進門就沖着正在裡面等着的楚纓怒喝道:“孽障,跪下!”
楚纓吃了一驚,但見母親怒極,不敢違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娘親,你怎麼了?為何要女兒跪?”
錢夫人指着楚纓呼呼隻喘粗氣,雖有心想上手,可到底也舍不得,半晌才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指戳着楚纓的額頭恨恨道:“還怎麼了?你既已盡知前塵往事,為何做事還這麼莽撞?真真是氣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