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雙手攥拳還未來得及再張口,身邊人就已經控制不住怒火,一腳将門房踹倒在地。
“撒謊!誰家大人一大早就往外跑?!”
門房疼得龇牙還不忘反駁:“當然是我們家大人啊!”
“旁的大人小的不知曉是如何,但我們大人向來是如此勤勉,你們要找大人,就去上河邊找,不然就在這兒等着。”
“那你們肖洛掌事呢?”肖雨想着見不到沈拂筠沒關系,見得到肖洛就行。
沒想到門房一臉無辜,“肖洛是掌事,當然是沈大人去哪兒他也跟去哪兒啊。”
肖雨一口氣哽住,險些沒喘上來,直接閉過氣去。
“好好好!我們走!”不就是上河邊麼,他們又不是沒腿,走不過去!
“慢走啊!”……
肖雨帶人直奔上河,人剛出發,消息就送到上河邊沈拂筠的手上。
“你怎麼想?上河水挺好的。”沈拂筠将送來的消息遞給肖洛,話裡有話。
肖洛不傻,很快就領悟過來沈拂筠的意思,兩眼放光,不過心底仍有些擔心,“這麼做會不會将人給惹惱了?”
“怎麼會?那不是他們自願幫忙的?”沈拂筠挑眉含笑,他可沒逼誰。
即便肖雨到誰面前告狀,誰都沒法說他一句錯。
肖洛當即抛卻顧慮,将手中的紙張攥緊,“卑職聽大人的。”
“好,那就邊看邊等着吧。”沈拂筠帶着肖洛繼續。
他們今日來上河邊,引肖雨等人前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再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完善的。
肖雨到時,兩人在上河邊正忙得不可開交,像是真有事兒,不像是故意要折騰他們。
難道是他想岔了?
肖雨不解地皺眉,但腳下步子未停,很快就帶着人走到沈拂筠和肖洛跟前。
“沈大人。”
沈拂筠聞聲擡眸見是肖雨,頓時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驚訝,問:“肖雨掌事怎的來這兒了?”
“有什麼事兒不能等本官回府衙了再說?”
肖雨瞥了一眼不吭聲的肖洛,笑不達眼底,“卑職怕沈大人過于勤勉,一出來就天黑了才回。”
“如此,我等怕是今晚仍舊得花錢借住在百姓家中。”
“嗯?你們昨兒個沒找着客棧落腳?”沈拂筠的驚詫不似作假,好像他真不知道肖雨等人的遭遇一般。
肖雨可不信沈拂筠不知道,隻能說沈拂筠太過會演,如若不是他在經曆,他都要信了沈拂筠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啊,昨兒個卑職本想着帶人去卑職的堂弟家中宿一晚,可惜堂弟他拒絕了,還咒我早死了,哦,沈大人還不知道吧,卑職與肖洛掌事是堂兄弟。”
沈拂筠面色不改,“你說這事兒啊,本官知道,不僅知道,還知道他為何拒絕你,你想不想聽聽?”
“是嗎?那就請沈大人告知,畢竟卑職實在是不知道哪兒得罪堂弟了。”肖雨端着一臉真不知道的樣子作洗耳恭聽狀。
肖洛眸光一冷,他裝得還真是像啊,就像他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沒做過一樣。
“好說,既然你想知道,那本官就姑且說上一說。”沈拂筠給肖洛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等肖洛冷靜下來後,才接着說。
“肖洛家中不幹淨,他拒絕你帶人進去,是為了你好。”
肖雨臉色一變,“子不語怪力亂神,沈大人是讀聖賢書之人,怎可說出這種話來?”
那小子溺亡時方才五歲,什麼都不懂,隻需用點小玩意兒就能哄得很開心,死後當是也沒任何威脅,沈拂筠那話肯定是吓唬他的!
“本官是讀聖賢書不錯,可肖雨掌事自己不也讀聖賢書,怎的也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沈拂筠上下看了看肖雨,“肖雨掌事不覺得自己說的話自相矛盾?”
肖雨被堵得啞口無言,神色間驚疑不定,不對,沈拂筠說的這些話明擺着就是已經知道了肖洛他兒子在荷花池中溺亡一事兒!
肖洛他怎麼敢?怎麼敢将此事兒往外說?!
“卑職辦事向來勤勤懇懇,且都在律法允許的範圍之内,實在不明白沈大人說的是什麼。”肖雨謹慎地開口否認。
肖洛一個沒忍住,冷嗤:“好一個辦事勤懇,都在律法允許的範圍之内!”
“如果律法是活的,它都得替自己喊冤。”
下一刻,沈拂筠突然出手揪住肖雨胳膊,用力将人甩下河,“你也感受感受自己的‘辦事勤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