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沒别的事兒了,本官就先回?”
張如不想,但他自己也知道攔不住沈拂筠,隻能不甘地點點頭,“麻煩沈大人了,洵兒不太懂事,沈大人多包涵。”
“好說,貴公子對您還是很有孝心的。”沈拂筠與之客氣了一句,便也就擡腳離開,權當沒看見張如眼底的不甘。
眼見沈拂筠走了出去,張如叫來管家,“讓人盯緊了,看看少爺有沒有給沈拂筠什麼東西。”
但凡沈拂筠是個普通人,他剛才就會直接放話讓人搜身,偏偏沈拂筠不是,他能做的就是讓人盯緊來。
張管家覺得自家少爺不可能給沈拂筠什麼東西,但眼下老爺明顯聽不進去旁的話,他隻能把話咽回去,依言去讓人盯緊沈拂筠。
很快,沈拂筠找到雲照灼,兩人一照面一對視,話都不必多說,就知事兒不方便在此透露半個字。
“方才吃得有些多,咱們回去時瞧瞧有沒有糖葫蘆賣。”糖葫蘆多是用山楂做,而山楂促消化。
雲照灼摸了摸肚子,瞧着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好。”沈拂筠笑應了,心中被張齊洵強買強賣的作為勾起的火氣消散了些。
張齊洵給他的東西最好是真的有用,否則别怪他跟一個久病之人計較。
兩人運氣不錯,在客院門口正好遇見了賣糖葫蘆的,雲照灼掏錢買了她和沈拂筠一人一串。
進門就先吃下了兩顆,客院裡靜悄悄,想來那些掌事吃飽喝足,回來後就歇下了。
沈拂筠叫來胡越吩咐了幾句,讓他盯緊了不要讓别人靠近他們的房間,才牽着雲照灼的手回房。
“現在可以說了?”雲照灼又咬了一顆山楂,這山楂做的糖葫蘆還挺好吃。
沈拂筠一轉眼看見雲照灼的模樣,禁不住失笑,“你很喜歡糖葫蘆?”
“酸酸甜甜的東西誰能不喜歡呢?”雲照灼沒什麼氣勢地白了一眼沈拂筠,“别扯旁的,趕緊說正事兒。”
沈拂筠颔首将懷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打開,首先掉出來的就是一小卷煙,爾後就是一張地契和一封信。
“這煙?”沈拂筠變了臉色,拿起煙聞了聞,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是大煙!”
“什麼?!”雲照灼跟着也一塊兒變了臉色,這大煙她可不是沒聽過,隻是從她來到這裡就沒見過,還當這東西現在還沒有。
沒想到不是沒有,而是遠在津興!
“這張齊洵手裡哪兒來的大煙,他不是從出生身子不好?總不能這大煙現在就是他在用的藥吧?”大煙能麻痹人的神經,也能讓人成瘾,但仍舊多的是人拿來用,好讓自己能夠不那麼痛苦。
沈拂筠放下煙,拿起地契看了看,“說不好是他在用的藥還是張如在用,那這張地契又是什麼?”
“這不是還有封信麼,拆開看看,說不定答案就在信裡呢?”雲照灼說着就上手拆信,反正這封信是他們誰來拆都行,最後是一起看的。
信拆好了展開,沈拂筠果然就湊過來一起看。
許是時間緊,這信上寫的東西并不多,隻有兩三行字,兩人很快就看完了。
“這……”雲照灼欲言又止,這信上所所述超過了她的認知。
沈拂筠記下信的内容,就把信給燒了,“張如這麼多年一直在津興沒動過,會起這些心思很正常。”
“或許一開始還抱有能離開津興的期盼時,他對張齊洵這個唯一的獨子還是在乎的,但随着時間過去,他仍舊沒動過,就忍不住放棄了。”
“你要說他是單純的放棄倒是還好,可他這做的是什麼事兒?”雲照灼咬了咬牙,“那虎毒還不食子呢,他把事兒做的這麼絕,真不怕遭報應!”
沈拂筠失笑,“他要怕遭報應就不會做了。”
“不過,張齊洵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倒是叫我挺意外。”他這個作為都能稱得上是大義滅親了。
雲照灼臉色蓦地有些複雜,“或許是病痛沒有毀滅了他的良知吧。”
張齊洵慘,那張夫人丁玥也挺慘,畢竟自己不惜要跟家中鬧翻也要嫁的人,背地裡不僅在悄悄害自己的兒子,還給她的頭上戴了一頂超綠的綠帽子。
那外室子也就比張齊洵小那麼三歲而已。
曾經所謂山盟海誓的承諾,滿嘴的愛意,不過三年就不複存在。
“男人的嘴啊,真是不可信。”雲照灼思及此忍不住感歎,毫無所覺自己這感歎把沈拂筠也給包括在内。
沈拂筠挑眉不贊同,“張如個人作為,請不要因此一棍子将我們男人都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