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拂筠騰地站起,變了臉色,“客院可是津興用來給遠道而來的人入住的地方,後頭怎麼可能會有一具白骨卻一直無人發現?”
雲照灼也覺得奇怪,“怎麼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卻在這會兒發現了呢?”
“卑職不知。”肖洛搖頭,他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沈拂筠将胡越等人都給派了出去。
沈拂筠想了想,“你怎麼會想到去客院的後頭?一般人沒事兒根本不會往後頭去,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嗎?”
“是客院管家!”肖洛想起自己看見白骨那一刹那的驚懼就忍不住氣得咬牙,“他跟我說客院後頭一片竹林,裡頭長的竹子很适合做笛子。”
“你要做笛子?”雲照灼詫異,肖洛看起來不像是有那種閑情雅緻的人啊。
沈拂筠也不是很理解,“笛子外頭可以買,你沒必要自己做吧?”
“不瞞大人,我肖家有一門做笛子的手藝,是外頭所有賣笛子的都比不上的。”肖洛本也沒起這個心思,隻是先前在跟其他府的掌事客套時,無意中得知津興的竹子很好很适合做各種竹制品,這才……
沈拂筠倒是沒想到肖洛還有這手藝,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去客院後頭竹林時是你一人去還是有人結伴?”
“我一人。”肖洛腦筋沒跟上沈拂筠,一時不大明白沈拂筠這麼問的用意。
沈拂筠臉色一變,正要再說,他們的房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頭踹開來。
“沈大人,有人看見您的掌事在客院後頭的竹林中殺了人,我們大人命我帶人前來拿人。”白祥話罷就擺手示意自己帶來的人上前拿人。
肖洛下意識往沈拂筠身後躲,“胡說八道,我去竹林隻為找一根合适做笛子的竹子而已,根本沒殺人,誰看見我殺人了,讓他出來!”
“那竹林裡有一具白骨,我還想問你們那具白骨怎麼來的呢!”
“你們可别說那具白骨也是我做的,我能遠在渠安殺你們津興的人!”
“管家你來說。”白祥早有準備,招手讓客院管家出來。
“小的方才出門回來就見他鬼鬼祟祟地往後頭的竹林去,他在裡頭足足待了一刻鐘的時間,人肯定就是他殺的,除了他之外,我沒看見别人去竹林。”
肖洛瞪眼看客院管家,想手撕了對方的沖動都有了,“紅口白牙!我會去竹林,明明是你故意引我去的!”
“我隻是告訴你後頭的竹林适合做笛子,可沒讓你去,你别血口噴人!”客院管家滿臉怒意,看着不像是假的。
沈拂筠要不是先聽了肖洛說的,信任肖洛的為人,這會兒也都要跟着一塊兒懷疑肖洛殺人了。
“拿人講究證據,後頭竹林死的人是誰?肖洛有什麼動機殺人?”
白祥頓時一副悲痛不已的樣子,“死的人是我們的肖雨掌事,肖洛和他是堂兄弟,聽說曾經還結了仇,肯定是因此讓肖洛對他起了殺心!”
“放你娘的狗屁,我今天沒見過肖雨,他不是在養傷嗎?為什麼會跑到竹林裡頭去?你們要誣陷我也不能這般漏洞百出吧!”肖洛乍聞死的人是肖雨,頓時人就炸了。
他怎麼能死了呢?!
盡管他無數次希望肖雨給他的兒子一命還一命,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肖雨真的死了,不是自己動手卻被摁頭是他把肖雨給殺了。
白祥掏出一封信展開呈到三人面前,“肖雨掌事會去竹林當然是因為你寫了信邀他前去!這筆迹是誰的,肖洛你不會認不出來吧?”
信上的字跟肖洛平時寫的字一模一樣,就連寫字時的小習慣都沒任何差别。
肖洛要不是萬分确定自己沒有給肖雨寫過這樣的一封信,現下真就以為這信是出自他之手。
“如何?這就是你的筆迹,你總不能再抵賴吧?”白祥勾唇冷笑。
肖洛咬牙,“筆迹是我的不假,但你怎麼證明這筆迹不是你們找人仿的我?”
“笑話,我們為何要做這種事兒?肖雨是我們的人,他死了對我們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白祥轉眸看着沈拂筠,“沈大人,這證據确鑿,您該不會還想攔着不讓我們拿人吧?”
白祥身後帶來的人試探上前,朝肖洛走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肖洛但凡被他們帶走,小命還能不能保住就另說了。
沈拂筠怎麼把人帶來津興,就要怎麼把人再帶回渠安,當然不可能由着白祥這幾句話便讓他們把肖洛帶走。
“慢着,你們想拿本官的人,讓你們張大人親自來跟本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