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實的沈拂年被自家大哥收拾了一頓後老實了,好幾天都沒往自家大哥跟前湊。
雲照灼知道了卻一點都不擔心,畢竟這兄弟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沈拂筠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阿灼,你來,娘有話跟你說。” 正想着呢,她擡眼就看到她娘略顯鬼祟地沖她招了招手。
“?”怎麼了這是?雲照灼不解,四下看了看,發現此地就她們母女倆,根本沒旁人,頓時哭笑不得,“娘,您這是整的哪一出?”
宋煙見閨女沒動,索性直接過去牽住閨女的手,帶着閨女進屋,“你來,咱娘倆說說體己話。”
這架勢瞧着可不像是要說體己話,倒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似的,雲照灼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進屋關門後先發制人。
“娘,是不是出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不應該啊,她和沈拂筠從津興回來後沒聽說有什麼事兒,難道是藏得太深了?
宋煙沒好氣地白了女兒一眼,“沒事兒我就不能找你說說話了?”
“當然不是,但您有事兒找我說說話的可能性比較大。”雲照灼非常實誠。
宋煙看女兒這幅顯然什麼都沒過心的樣子,禁不住氣笑了,上手在女兒的額頭上點了又點,“你這孩子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津興府那個張如養外室還生了三個外室子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這就沒點擔心?”
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雲照灼松了口氣,抓下她娘的手,爾後轉身去給她娘倒了杯水,“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沈家的品性你不是知道麼,拂筠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話是這麼說,但是吧,他不想,可沒說别人也不想,萬一遭人算計了,不得不将人納進來,我看你到時候找誰哭去!”宋煙接過杯子喝水,她這會兒還真是有點渴了。
“你倆成親滿打滿算也都一年多了,肚子也沒個動靜,怎麼能讓人不擔心?”
雲照灼挑眉懂了,“我婆婆找您說的?”
“這什麼話!當然不是!你剛才還說沈家的品性不至于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現在怎麼又懷疑上你婆婆了?”宋煙一驚,她可沒想挑起女兒的婆媳關系。
“沈家沒人找我說這個,是我覺得你倆該要個……”
“不是我婆婆,那就是外人了。”雲照灼打斷她娘的催生,沒骨頭似的往她娘身上一靠,苦口婆心:“娘,那些都是外人,你聽他們說做什麼?”
“如果他們一說,我就得生,那我得生到什麼時候?”
宋煙差點被帶跑偏點頭贊同,末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那也不能不生啊。”
“我有說不生?”雲照灼眸光冷了冷,最好别讓她知道是誰跑她娘面前胡說八道。
宋煙噎了噎,好像是沒說過,就是一直沒動靜,外頭傳言又多,她聽着聽着心中不禁就有些急了。
“算了,你倆自己有計劃就成。”
話罷,宋煙讓女兒站好,自己就要出門去。
雲照灼也不攔着,還親自把她娘給送了出去,等她娘走遠不見了身影,她才腳步一轉,去找沈拂筠。
這事兒吧,不能隻她一人知道。
若是外頭真有什麼流言蜚語,由沈拂筠來想法子解決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彼時,沈拂筠正在書房處理他們去津興這些日子以來堆積起來的府衙事物,胡越盡職盡責地守在書房門口,等候吩咐。
“還沒處理完?”雲照灼暢通無阻地進了書房,胡越便識趣地退出十步之遠,省得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沈拂筠見着雲照灼就暫時先把手上的狀紙放下,朝她伸手示意,“你這會兒怎麼有空閑過來了?”
“你猜?”雲照灼瞥了一眼沈拂筠伸出來的手,沒有動。
沈拂筠眼皮子蓦地跳了跳,心底生出幾分不妙,“我可猜不到,你要不直接告訴我發生何事,省得耽擱了時機?”
“你倒是會讨巧。”雲照灼來找沈拂筠也不是來賣關子的,自然不會非要沈拂筠自己猜出來,“我娘剛才找我說了會兒話,催生呢。”
“回來這幾日你有聽到什麼流言嗎?”
沈拂筠皺眉,他回來揍了一頓弟弟後就鑽進書房中處理堆積的府衙事物了,哪兒有什麼機會聽到外頭傳的流言?
“胡越!”他一直在外行走,如果外頭真有什麼流言,想來他肯定聽過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