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見那三個被沈拂筠的人抓住的人,他再怎麼不相信還是不得不相信,這些人真把人給找到了!
“大人,這三人是分别守在三個地窖中的小頭目,地窖中關着的青壯年女孩兒和小孩兒都已經救出來了,現在就在外頭等着大人。”
沈拂筠看都沒看快要軟倒在地的陳合一眼,擡腳就往外走。
“不,都是誤會啊沈大人!”陳合在衆目睽睽之下根本跑不得,隻能拼了命跟上沈拂筠,想轍替自己脫身,“這院子是我的不假,可我從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地窖啊!”
沈拂筠充耳不聞,疾步來到院中見到那些剛從地窖中救出來的人,沒等他開口,那些人就先一步跪下高喊他救命。
“大人,陳合人面獸心,不顧我們死活,凡是來此之人,能賣的都賣了!”
“官府派來盯着他的人早就被他拿銀子收買,不管我們怎麼求救,都得不到回應!”
“我妹子,三天前就被他派人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在何處受苦。
“大人明鑒啊!”
沈拂筠冷哼,回頭冷晲陳合,“你還有何話好說?”
“大,大人冤枉啊,草民真的什麼都沒幹!”陳合冷汗欻欻流,仍在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幹了喪盡天良的事兒。
沈拂筠氣笑了,“怎麼?你莫不是要說有人用你陳合之名幹此等龌蹉之事兒不成?”
“對!大人,肯定是有人冒用草民之名做的,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陳合不要臉,順着沈拂筠的話就往下說。
院中百姓一聽,哪裡還忍得住?
最前頭的百姓紅着眼就朝陳合沖了過去,包括那個說自己妹妹被帶走的漢子,“我讓你狡辯!這世上叫陳合此名的人的确不止你一個,但長你這張令人惡心的臉的人就隻你一個!”
“混賬東西,我們信你,以為你是大善人才選擇來這裡,沒想到你把我們當成可買賣的商品!”
拳打腳踢之下,陳合很快招架不住,“哎喲哎喲”喊疼,“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呸!你死了活該!”幾人手腳不帶停的,都恨不得能把陳合踹死。
陳合顧頭就顧不了其他地方,等沈拂筠覺得差不多讓人将幾人拉開時,他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親娘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那是她兒子。
“來人,把陳合帶走,等候聖上發落。”沈拂筠要将此事兒寫成折子上報,甭管此事兒都有誰參與,通通都把吃下去的東西給他吐出來!
至于這些被救出的百姓,暫時還是待在這處收容所,他會派新的人過來看着,保證像陳合這樣的事兒絕對不會再發生。
“你們放心,前頭被陳合賣出去的人,本官都會将其找回來。”
如果有去處不錯,自願留下的,他也不會勉強。
陳合十天内賣出去的人不少,沈拂筠起底他之後就忙得腳不沾地,結果除了買賣前來避難的百姓之外,還查出陳合的發迹處處都在律法上蹦跶!
理清此事兒,沈拂筠足足花了三天!
該救的都救了,沒能救出的是像春前那般甯死不從的人,她們沒有春前那麼好運氣,反抗之後找到機會逃出,在被追捕的路上正好遇見雲照灼,從而被救下。
細數,陳合此次害死的人竟然高達數十人,再加上早前他還沒開布行時幹的那些陰損事兒,他就是死上千百回都不為過。
沈拂筠的折子和各方證據遞到皇上禦案,皇上震怒,凡是參與此事兒者通通流放,主要罪責人砍頭示衆,給被坑害的百姓一個交代。
餘下富戶所辦收容所全都緊了皮子,半點不敢做旁的事情,饒是如此,陳合所作所為傳開之後,前來上京避難的百姓們都不敢去其他富戶的收容所,一股腦全都湧去了沈拂筠讓人暫為管理的收容所裡。
在他們看來,有沈拂筠在的地方就等于安全。
這就導緻了收容所爆滿,容納不下那麼多人,沈拂筠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勉強分一部分人過去給其他富戶的收容所。
“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和女孩兒是最容易被動心思的存在,要不單獨給這二者建個收容所,我和娘她們一塊兒照看?”雲照灼看着沈拂筠幾日忙活下來瘦了不少,有些心疼。
“這是我那日救下春前後就有的想法,并非一時頭腦發熱,你覺得可行嗎?”
沈拂筠伸手握住雲照灼的手,“當然行,但是這樣你和娘她們會很累。”
“不會,我和娘她們隻是平日裡過去盯着不叫人打她們的主意,别的都可以讓她們互相照顧,累不到哪兒去的。”雲照灼攬下這事兒想用的是自己的名,可沒想事事親為。
沈拂筠笑了,“夫人聰明,就照夫人的意思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