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鳴:“绡,祝你在新的一年,能喝到我調的新酒。”
畢绡笑了笑,回複他,“什麼新酒。”
“給你的酒。”
“期待。”
“謝謝你的期待。”
米飯還有二十分鐘煮好,畢绡開始炒菜,兩個菜炒完,她去叫爸媽吃飯。
吃飯時,電視上放着春晚,當背景音樂。
三個人輕松地說着家常話,飯吃到最後,畢绡問畢雁閣和景淞,“爸媽,我不結婚行不行。”
景淞和畢雁閣對望了一眼。
景淞放下筷子,笑着說,“绡绡,隻要你在自己深思熟慮後做好決定,我和你媽不會反對。”
父親當時在Q市工作過一段時間,她大學去Q市是自己拿的主意。
她當狗仔,爸媽也沒說什麼。
她習慣了這樣。
畢绡也笑了下,“好的爸爸。”
“在Q市不開心就回A市來。”
“謝謝爸爸,不過我已經習慣了Q市。”
睡覺前,畢雁閣來到她的房間,關切地問她,“绡绡,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畢绡如實告知她的困惑,“媽媽,有種關系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畢雁閣很有耐心地等着聽她說。
“這種關系我從來沒遇到過,一開始我确信自己能處理好,但是現在我有點懷疑。”
在她的心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自然而然的,相遇是,離别亦是,就如旅途中遇到和她一樣的獨行者,兩人相伴一段路,又在中途分開,各走各的路,再見也好,不見也罷。
她與杜芳泓的這段關系卻讓她的信念有所動搖。
三年之後,她可以全身而退、冷靜地說再見嗎?
假如不能,那她是否還要踏入這段關系。
“我從來沒有離一個人這麼近過,但是他又很遠。”
她并不了解他,所以覺得他很遠,可是,他們的信息素完美契合,所以很近。
畢雁閣能聽懂她的話,她問,“绡绡,你很少擔心未來的事。”
畢绡看着媽媽溫和的包容的眼神,認真地思考着這句話,笑了,“是啊媽媽,謝謝。”
一切的未來都是不确定的,隻要走下去。
夜裡,她終于在微信裡找到他的名字,給杜芳泓發了,“新年快樂。”
……
杜時闌今天在秋嶼山留宿,杜家的幾個長輩也在。
杜芳泓的小舅舅問,“小泓,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舅舅幫你物色。”
舅舅疼他,杜芳泓沒有敷衍,他認想了想,思考時,充斥在腦中的全都是那雙出現在錯覺中的淺藍色虹膜和眼睛主人那藍色的發絲,以及她陽光味道的信息素。
燈光明亮,似陽光普照,他想念她。
但是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絡了,昨天是除夕,他有意在等她的消息,卻沒有等到。
杜芳泓不愛笑,神情往往是冷淡的,他即使撒謊,别人也很難能看出來,即便是看着他長大的二姨和小舅舅。
他淡定地撒謊,“沒什麼标準。”
杜時闌問妹妹的女兒,“禦柔,你同學有沒有合适的啊,給你哥哥介紹一個。”
杜禦柔笑着說,“倒是有的,怕哥哥看不上。”
倒不是看不上,是他受不了他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這個特異功能是屬于他的隐私,他不會跟這屋裡的人解釋得過于詳細,就連杜時闌偶爾問他身體狀況,他都會說好多了。
二姨說,“小泓優秀,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杜禦柔也承認,表哥是她見過的最優秀的Omega,19歲時,他便被從國外召回,在杜家危難之際接過大任。
其實小時候,他沒這麼沉默寡言的,自從宇臻哥哥不在了之後……
杜禦柔和舅舅家的杜笳望了一眼,彼此都清楚心裡的想法。
兩個女孩同歲,比杜芳泓小了5歲,杜宇臻還在的時候,幾個人經常一起玩,杜宇臻風趣幽默又溫柔,從來不嫌她們年紀小,帶着他們三個玩;杜芳泓話少一點,但也很溫柔,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星星,會帶着她們對着夜空認星星,後來他果真去讀了天文學……兩人很懷念那段跟在杜宇臻和杜芳泓兩個哥哥屁股後面無憂無慮的日子。
杜芳泓沒有辯解,他将微信切換成私人賬号,發現兩分鐘前有一條新消息進來。
杜時闌是在場最了解杜芳泓的人,她最先發現了他眼神中明顯的變化,她問,“怎麼了,公司的事?”
杜芳泓按下鎖屏,說,“不是,我去回個電話。”
他說完,朝二姨、舅舅點點頭,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