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伯蘭當然也知道,但如果硬撐,他們隻會先死在海鳥的圍攻裡。
鮮血是最上乘的毒藥,海裡湧來了不計其數的瘾君子.....
眼看着墨白擋在奧伯蘭面前,有海鳥飛來,他慢了一拍就要被咬到脖子,奧伯蘭眯着眼推開墨白沒好氣道:“趕着找死?”
濃郁地血腥味将兩人包圍,再飛來的海鳥不再猛沖而是躊躇着盤旋在兩人上空。
它們打算耗死着這兩個食物。
墨白手腳各有地方見骨,奧伯蘭雖然狼狽卻沒有嚴重的傷口,他撐着唐刀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氣,一張臉蒼白如紙。
即便如此,他的眼裡沒有半點疲憊之意,他狠厲的眼神和腳下堆積的屍體都在震懾着海鳥,它們不知道奧伯蘭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清晰地感覺到,此刻如果沖上去就會死。
兩兩對峙,奧伯蘭硬是扛着跟它們耗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半空又有一個黑點飛來,本來在空中盤旋的海鳥開始躁動。
墨白蒼白着臉色死死地盯着周圍的海鳥,撲通一聲,他餘光看去,發現殿下已經倒地,還不及說什麼空中的海鳥已經俯沖而下,墨白隻能先殺鳥。
墨白咬着牙,被咬次數逐漸多于他揮刀的次數,他依舊攔在奧伯蘭身前,恍惚間他聽到自家殿下道:“傻子,可以倒下了。”
墨白不解,直到又一個沒站穩往後倒時被奧伯蘭往旁邊一推,他倒在了已經成堆的海鳥屍體上。徹底閉眼前,他看見奧比莫斯的那一頭半空懸着機甲,兩個身手矯健的人一刀一個就像切菜砍瓜一樣殺着海鳥,奔跑速度不減地朝他們奔來,墨白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
奧伯蘭看着快要咬到自己的海鳥,心裡罵那兩個人怎麼這麼慢,猶豫着到底忍了這一口還是自己動手。
他感受着耳邊的風聲,眼睛死死地盯着不遠處朝着率先奔來的人,左手已經握住了唐刀刀柄,奧伯蘭心想,要是被咬了這筆帳得算在藍穗頭上!
奧伯蘭睜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樣子在艾津看來就是被吓傻了,他擡手擲出手裡的刀,海鳥的尖喙已經碰到了奧伯蘭的皮膚,還沒咬下就被飛來的刀劈着往後沖去,奧伯蘭下意識閉眼,刮過他臉側的風像是帶着刺,實際是海鳥的喙被沖力帶着刮過,在他臉上留下了一條細長的傷口。
艾津沒理被吓傻的人,随手就要撿起地上的刀用卻發現一時沒能拿動,他順着唐刀手柄上的手往上看去,正好對上奧伯蘭還有些空的眼神,他反手砸飛一隻鳥,剛要開口喊人松手,畢竟自己的刀已經被丢遠了,就聽見面前慘白着一張臉的人幽幽道:“我的臉,你要負責。”
艾津一愣,随即真倒花了一秒的時間看了看面前人,确實好看,比純種人類還好看。
下一秒艾津就一把推開奧伯蘭的腦袋,用力從奧伯蘭手裡扯過唐刀,飛奔去清理戰場。
奧伯蘭怕身體殘留藥劑被查出,他常備的恢複劑都是短效,此時他被艾津這麼一推直接順勢躺在了海鳥屍體上
有些膈,但是懶得動.....
奧伯蘭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血浸濕了。
尾锂下那條礦脈到底是什麼規模還得偷偷派人去查一下,本來墨白去最合适的,這下得換個人了....
剛剛那人還挺好看的....
下次要出遠門就不打虛弱劑了,好險,差點就回不去了......
那人瞧着像是純種人類....藍穗什麼時候收純種人類了?
“喂,醒醒。”艾津用唐刀拍了拍奧伯蘭的臉,居高臨下喊道。
冰冷的刀身被溫熱的血捂熱,奧伯蘭還反應了一下才從迷迷糊糊的狀态轉醒,他感覺有些不對,下意識側頭就看見了刀身上倒映着的自己,奧伯蘭呼吸一滞,一雙眼睛瞬間瞪大。
艾津見他沒動靜,不耐煩道:“起來。”
奧伯蘭盯着面前對自己不耐煩的人細細地看了好幾眼,确定他的情緒不得作僞,突然就高興了起來,他揚着眉眼,眼裡滿是靈動,光看他的臉,看不出狼狽。
“拉我一下,我腿軟了。”奧伯蘭笑道。
艾津嫌麻煩,卻還是黑着臉伸手,奧伯蘭将手上的血從自己身前擦了擦,即便還有些血印沒掉,但艾津握上那隻手時,已感受不到鮮血的粘膩。
“拿去。”将人拉起後艾津便把唐刀遞給奧伯蘭。
奧伯蘭剛接過艾津就松手朝自己的刀跑去,等看到已經斷成兩截的刀身時,艾津一直闆着的臉出現了裂痕。
“艾津!”已經爬上機甲的奧伯蘭從另一人那問出了艾津的名字,瞧見他停在原地的身影,大聲喊道:“我們回了!”
艾津聞聲瞧見那人的一頭淺金色,就氣得牙癢癢,要是那人用死命拽着刀的力氣去砍那隻海鳥,自己就不用丢刀去救!
他求了好久才求來的一把藍穗尖刀啊!!!!!
奧伯蘭的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眼睛亮亮地盯着朝這邊跑來的人,卻發現艾津的面色不對。
奧伯蘭還坐在門口,對上已經爬上艙門的艾津,剛要開口,就聽見他戾氣滿滿道:“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