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鬧了。”艾津看了一眼其他人,也不會勸人,隻壓低聲音勸奧伯蘭:“就算鬧大了你還是得去。”
“好。”奧伯蘭爽快道。
“啊?”艾津愣住了。
等真的到了學校大會堂時,艾津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着體态放松,微微蹙眉,眼裡滿是煩悶的奧伯蘭,艾津控制不住又想起他聽話的神情。
奧伯蘭一個人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他看了眼椅子手柄,居然還是金絲楠木的。
圍觀老師同學各站一邊,泰豐臉上還有明顯的傷口,隻見他充滿戾氣地盯着奧伯蘭。
巡邏隊的一米一個站在兩邊席位前,黑色利落的剪裁以及銀色的紐扣都給他們整體的氣質增加了嚴肅感,他們又給兩邊吵得像下福區小市民讨價還價的樣子襯得正式起來。
泰豐看着都快要在椅子上睡着的人,本來就怒火中燒的情緒更加難以控制,他被自己情緒操縱着,剛朝奧伯蘭的方向移動了一步,離他最近的艾津就立馬上前一步,不遠不近地攔住了他的路。
“找死!”泰豐看清楚了艾津的臉,沒有像對奧伯蘭身份那樣的顧及,遵循着暴力本能直接一拳朝艾津揮去,艾津及時躲過,砰的一聲,泰豐身前的木桌子被他一拳打爛。
會場瞬間安靜。
本來昏昏欲睡的奧伯蘭也一個激靈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又隻有艾津一個人在攔泰豐,其他巡邏隊的人都站在原地仿佛事不關己,即便巡邏隊隊長的站位也在泰豐身邊。
有老師嚷嚷着喊着泰豐的名字,本來安靜下來的場館又吵鬧了起來。
奧伯蘭托腮撐在桌上看着艾津,目光跟着他的一招一式變動,泰豐打架完全是靠力氣,動作不靈敏但殺傷力很大,跟他相比艾津就像是隻靈活的猴子,應付起來招招都是險過,隻要被泰豐抓到或者隻是打上一拳,他就完了。
奧伯蘭自小偷偷習武,看得要更多一點,艾津并不是完全在躲,看起來有些狼狽不是因為他實力不夠,而是——
他在隐藏真正的實力。
艾津眉頭緊皺,面對泰豐充滿殺機的招式,他身體本能想朝泰豐的脆弱處出緻命攻擊。
他一直接受的是藍穗的訓練,招招斃命是基本要求,可該死的是他不能暴露,也不能為了一時之氣真的就重傷了泰豐。
奧伯蘭搖了搖自己面前的桌子,他估摸了一下,舉應該能舉起來,但沒什麼丢遠的勁兒。
艾津越來越落下風,之前的傷本來就沒被治好,此刻傷上加傷。
“欸欸欸,他要幹什麼?”周圍傳出騷動,隻見奧伯蘭把桌子掀倒,拎着桌腿就拖着朝泰豐的方向去,泰豐餘光瞥到他,下手越發狠厲了起來。
那個巡邏隊隊長還是沒有加入壓制泰豐行動裡,而是手握在刀柄上,戒備的看着拖着桌子過來的奧伯蘭。
大家都以為他是要去打泰豐,等看到巡邏隊隊長被掀到在地時,所有人都愣了一瞬。
“咦?”奧伯蘭看了看自己手裡完好如初的桌子,又撇了眼泰豐腳底下桌子碎屑,不爽了起來,又直接舉起桌子瞧着又像是要往巡邏隊隊長砸去。
巡邏隊隊長一時不察才被奧伯蘭打到,此刻他雖然沒能立馬站起了,但别在腰間的刀已經出鞘,直直地指着奧伯蘭。
“艾津,躲開。”随着奧伯蘭話音落下,那張桌子朝泰豐砸了過去。
艾津和泰豐的反應都不慢,艾津一個彎腰給那張飛桌讓路,泰豐一拳把這張桌子打碎。
巡邏隊隊長還仰身半躺,維持着舉刀的樣子,但現在看來卻莫名滑稽。
其他巡邏隊的在隊長拔刀的那一瞬起就跟着拔刀出鞘,但兩邊人群突然亂了起來,他們也不敢離開。
奧伯蘭扯着艾津往外走,泰豐沒人阻攔了立馬快步上前。
這小子實在是太猖狂!
艾津早早察覺到了泰豐的動靜,想要出手攔他卻發現奧伯蘭抓着自己手腕的力十分大,他看向奧伯蘭的側臉,這人依舊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泰豐的拳頭逼近,奧伯蘭突然朝艾津踢了一腳,艾津沒有設防,他越來越看不懂面前的這個人,内心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知道到底那樣才是真實的他。
遠處不遠不近看熱鬧的衆人隻見奧伯蘭立馬翻臉不認人将巡邏隊的人踢向泰豐,泰豐迅速躲過,不退反進,加快步子一拳打在了奧伯蘭身上,奧伯蘭立馬飛了出去。
艾津早在飛出去時就知道自己不是正對着朝泰豐去,他又稍稍側了側身子,不動聲色地躲開了泰豐随意揮來的拳頭。
在看見奧伯蘭也飛出去時艾津眼裡滿是震驚,等真的砸在另一個巡邏隊隊員身上,壓着對方坐起時,都沒想明白。
法羅等人立馬反應過來,迅速朝奧伯蘭跑去,泰豐也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充滿力量的拳頭,一時打到人的恍惚早已散去,聽着會場上嘈雜的聲音,他第一次後背升起涼意。
奧伯蘭在他打來那一拳時做好了準備,疼是真的疼,不過泰豐又不是失心瘋,沒下死手。
“你沒事吧?”第谷問道。
奧伯蘭抖了抖嘴唇,擡起手掙紮着要起來,第谷不明所以,雖然握住了他的手臂但沒出力真的把他扶起來。
瞧着真的出事了,臉都吓白了的老師趕過來就聽到三皇子顫抖着聲音說:“扶,扶我起來,我要回去參加拉,拉,拉——”
般念最先反應過來,忍着笑還專門低下了頭說道:“拉維斯季證。”
奧伯蘭虛着聲音道:“對!拉維斯季證。”
後來趕來的老師聞言紛紛聽到了一聲砰聲,鑽心的疼不由分說傳進心裡,他們算是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