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津長久的沉默讓奧伯蘭激動的心也變得冷靜下來。
他慢慢拉開了距離,艾津察覺到他的動向也松開了禁锢着奧伯蘭的手,在剛剛的接觸裡,兩人一時之間說不上誰更強勢。
“艾津·尤伊斯特,我喜歡你。”奧伯蘭的腦子也異常清醒,如果說被艾津拉進房間,抵在門上時他确定自己喜歡艾津,等真的吻住人之後,奧伯蘭覺得,比起軟肋存在可能會帶來的風險,他更想要艾津。
“我說過别喜歡我。”艾津抿了抿發腫的唇開口說道。
奧伯蘭:“我沒答應。”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後,奧伯蘭的敏感不攻即潰。
艾津覺得跟他講不通便不再說話,感受到掌心抓着的屬于奧伯蘭的溫度,他微微用力,像是要在自己皮膚上刻下印記,随後收手。
“回去吧。”艾津說道。
“不行。”奧伯蘭說道。
艾津:???還賴上了?
“我是來找你染頭發的。”奧伯蘭一本正經道:“你不幫我我染不了。”
“找别人去。”艾津心裡亂得很,他現在真的得好好想象怎麼處理和奧伯蘭的關系。
奧伯蘭煞有其事道:“法羅和第谷應該睡了,斛瑟住在樓下,般念話太多了,實在不行那我去找石頭吧。”
艾津現在聽見石頭兩個字太陽穴就砰砰跳,剛剛就是看見奧伯蘭要去找他,自己才突然失的控。他很想說你去,但開不了口,嘴巴就是像被黏住了一樣。
如果現在把人放去了,那隻會顯得自己剛剛的沖動更蠢。
“坐下。”艾津咬牙道。
奧伯蘭微微挑眉,他也隻是試探一下,晚上的時候他就留意到自己和石頭聊天時艾津格外沉默。而剛才艾津突然的舉動,奧伯蘭思來想去隻能聯系到石頭來找過自己這個變量。
“都弄掉了。”奧伯蘭睜着眼在黑黢黢的房間裡找散在地上的染發工具。
他下意識的一句讓自己和艾津雙雙升溫,他們幾乎是同時想到這些東西為什麼會散在地上。
艾津聽聲辯位避開奧伯蘭去開燈,燈打開的一瞬間,兩人微微眯眼随即相互看去,啪嗒,燈滅了。
眼睛又什麼都看不見了,但奧伯蘭面部紅潤,嘴唇和眼睛泛着水光的樣子占滿了艾津腦子,他喉結下意識晃動,嗓子突然又幹了起來。
艾津閉了閉眼。
奧伯蘭也沒出言調侃,他現在很尴尬,因為自己起反應了。
艾津的五官很清秀,平時他冷臉再配上他的寸頭整體感覺看起來才給人冷淡不好接觸的印象,但是燈亮的那一瞬,奧伯蘭看清楚他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腫起,邊界鮮明的唇線被暧昧的紅色暈開,鼻尖微微發紅,一雙眼睛水光十足!
極度的反差瞬間擊中了奧伯蘭的取向。
手裡的管狀染發膏被他無意識地捏緊,最終受不住外界給的壓力爆開了。
染發膏的管嘴被沖到門上發出不小的聲響,接連的聲音引得樓上樓下都響起了開門聲。腳步聲緊跟而來,艾津本來想開燈查看的念頭放下,他站到門口擋住了門。
“艾津?你沒事吧?”
艾津腦子飛快轉動剛想好借口想說沒事,滑膩膩觸感突然觸上了他的皮膚,随即傳來的是熾熱的溫度,奧伯蘭摸索着走過來了。
艾津立馬僵住,他看不清楚奧伯蘭,瞪着的眼睛所要傳達的質問消失在黑暗裡。
“沒事!”确定奧伯蘭沒有繼續動作時,艾津立馬說道。
“唔——!”下一秒艾津的嘴唇被奧伯蘭壓住,他一時不察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門外的法羅和趕來的般念對視一眼,剛要行動就聽見艾津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沒事,不熟悉房間布置,起夜的時候碰到東西。”
法羅和般念不知道信沒信,艾津此時沒法去想,強行壓下紊亂的呼吸節奏,故作平常的說剛剛那句話已經消耗盡了艾津肺裡的氧氣。
奧伯蘭仗着艾津不敢亂動重新貼了上去,怕他們聽出聲響,奧伯蘭也沒有更多的動作,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時就微微抿一下。
艾津有些粗的呼吸打在奧伯蘭臉上,癢癢的。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才響起離開的腳步聲,艾津擰眉剛想要推開奧伯蘭就被奧伯蘭用力摟住腰,貼耳說道:“不想他們再來一次吧。”
艾津氣急,隻能放下手,緊握的雙拳表示着他内心的極其不平靜。
“你想幹什麼?!”艾津壓着聲音質問道。
隻是過于低的嗓音裡混進了許多氣泡,消解了艾津想要表達的憤怒。
奧伯蘭其實也很尴尬,畢竟是自己趁艾津不注意時耍流氓放縱自己的欲望,問題是熱的感覺完全沒被緩解,反而更加難受了起來。
但他臉皮厚,奧伯蘭緊緊地将人摟住,艾津僵硬地就像是木樁,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拒絕。
奧伯蘭以為他是怕再弄出動靜來,隻有艾津自己知道,這次是自己貪戀溫暖。
奧伯蘭的擁抱很溫暖,就像他顯眼的發色一樣,都是艾津這麼多年冷靜生命裡的例外。
沒有人堅定的選擇過他,就連去藍穗也是他賴着去的,他知道,海澤達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認可過他,不覺得他具有成為藍穗一員的潛質,所以他要像海澤達證明,即便沒有普世價值的基因優勢,他也可以做到。
可是現在在他打算用命證明自己也在所不惜之前,奧伯蘭先滿心滿眼地給了他堅定的選擇,奧伯蘭的跳動的心髒在告訴他,他的存在不是本該抹殺的,他是被選擇的。
強烈的割裂感讓艾津止不住的顫抖,奧伯蘭發現了他的異常,緊張呼喚着他的名字:“艾津?你怎麼了?”
奧伯蘭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因為艾津現在的狀态很像當時在遊輪集訓時推開自己幹嘔的時候。
一時之間奧伯蘭也迷茫了,他不是回吻自己了嗎?為什麼還會覺得惡心?是覺得自己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