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伯蘭猛松了一口氣。
艾津隻覺得頭疼,隻把剛才的一切當成了噩夢,稍稍找回理智後,他用被子将自己包住,沒什麼威力地朝奧伯蘭罵道:“你怎麼進來了,滾出去!”
奧伯蘭緩了緩身上的疼痛,看着他這副樣子,後槽牙癢得厲害。知道艾津已經恢複了清醒,他直接上前兩步,直接将艾津困住自己和牆壁之間,月光從窗戶縫溜進,微微照亮了兩人靠近的臉。
奧伯蘭想着一定要把上次和這次的事情問清楚,他了解自己,如果這個結不解開,他一定會内耗。
艾津腦子昏沉,本能厭惡這個姿勢,自己一開始裹上被子的動作正好方便了奧伯蘭鉗制住自己。
“你要幹什麼?”艾津鼻子還堵着,說話的聲音又悶又啞。
“上次,在船艦集訓那次,你為什麼對我的靠近幹嘔?剛剛你看見的是我還是誰?”奧伯蘭直白地問道,察覺到艾津要移開視線,奧伯蘭先一步捏住艾津的下巴,将他的臉朝向自己。
“你剛剛打了我,不讓我靠近,艾津·尤伊斯特,你如果厭惡我,那天晚上為什麼不抗拒我的吻。”
艾津心裡一片慌亂,奧伯蘭的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剛剛不是在做夢嗎?奧伯蘭怎麼知道的?
“回答我。”奧伯蘭用了點力,語氣強勢地逼艾津看着自己。艾津白皙的下巴上很快出現了紅色的印,看得奧伯蘭眼眸深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艾津覺得這個姿勢很屈辱,他還沒從剛剛的夢裡完全緩過神來,奧伯蘭的強勢和自己的無法反抗,瞬間讓他想到了母親無法反抗從而死亡的命運。
屈辱的情緒讓他顫抖,同時他也覺得委屈,奧伯蘭一直對自己都是溫柔的,艾津清楚的知道他和那個男人不一樣,但此時清楚的屈辱感又讓艾津不确定起來。
奧伯蘭明顯感受到了艾津的情緒,即便不用感受,手尖觸到的顫抖和艾津止不住的安靜的淚水都在無聲地表态。
奧伯蘭真是氣得牙癢癢,明明被打,被抗拒,應該感受到委屈的是自己,這下倒好,他先難過起來了!
但要命的是,奧伯蘭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艾津難過,看到艾津這副樣子,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樣。
艾津咬牙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嘴唇因為忍得難受而開始發抖。
他聽見了奧伯蘭的歎息聲,艾津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是了,假如剛剛自己真的無意識地把他當成了那個男人,那自己的那些攻擊就都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艾津自虐式地想着,就說不要喜歡自己吧,他——
唔——!
艾津發散出去的思維被奧伯蘭的吻打斷,他睜着眼睛看着奧伯蘭近在咫尺的臉,看清楚了他閉上眼睛,安靜垂下的睫毛。
奧伯蘭突然的動作讓艾津毫無防備,等他已經入.侵時,艾津的推拒就變成了回應。
奧伯蘭很溫柔,不同于那晚的激烈,奧伯蘭溫柔地安撫着艾津。
艾津一動不動任由他安慰。
隻是兩隻眼睛就像是汛期的水庫,正無聲地洩洪。
奧伯蘭捧着艾津的臉,雙手接了一手的眼淚,他不輕不重地咬了艾津一口,微微拉開了距離,他無奈道:“你是想要淹了我嗎?”
艾津聽着奧伯蘭無奈的語氣,徹底将他與那個男人區分開來,他和他不是一樣的。
“好了好了,不想說就不說。”奧伯蘭用自己的衣服給艾津擦了擦臉,看見衣服粗糙的外料在他臉上留下的紅痕後,奧伯蘭才想起自己還帶着帕子。
将人拾掇幹淨了一些後,奧伯蘭将人攏在了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艾津的背。
其實在和艾津對視确定他清醒着,卻沒抗拒自己的吻時,奧伯蘭就已經松了一口氣。
他簡單地自我說服後便心疼地安撫起了艾津,聞聲說道:“沒事,我已經叫人送特效藥來了,你不會有事——”
“上次推開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和付醫生在一起,還沒有分寸地接近我,我覺得惡心。”艾津啞着聲音突然開口道:“這次我把你認錯了。”
奧伯蘭被那句惡心,心梗了一下,真是好大一口鍋。
但他沒說話,艾津說完後停頓一會兒,奧伯蘭就知道這涉及到艾津内心深處的傷疤,他詢問的目的隻是确定艾津對自己沒有厭惡,他不會,不想也不舍得去要求艾津扯開内心的傷疤給自己看。
“我以為你厭惡我。”奧伯蘭開口打斷了沉默。
艾津沒回答,隻是微微蹭了蹭奧伯蘭的臉頰。
“能不能不喜歡我?”過了好一會兒艾津突然啞聲說道。
奧伯蘭沒忍住犯了個白眼,心想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