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覺得藍穗的人,需要滿足你的需求?”
奧伯蘭沒了面對艾津時的無措,他平靜且足夠從容道:“我們可以做交易,沙朗斯、藥還是機甲,我們都可以談。”
海澤達:“好大的口氣,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三皇子了?奧伯蘭,或者說奧金,無名之輩憑什麼跟我談交易?”
“頂着薩瑟蘭的姓就可以了麼?無權無勢的病秧子奧伯蘭·薩瑟蘭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在了下福區,靛7,礦脈,貿易線,這些都是頂着薩瑟蘭家族身份經營不了的東西。現在我就隻是一個和倒黴三皇子同名的小人物,運氣好手裡攢着一些剛好藍穗會感興趣的勢力。”
海澤達哼聲道:“我知道你知道艾津和藍穗有關系,但是你要明白,靠他,或者靠你那些所謂的勢力,藍穗怎麼也不可能參與進你的野心裡。”
“什麼野心?”奧伯蘭恍惚反問。
海澤達擰眉呵斥:“别給老子裝傻。”
奧伯蘭沒有立馬回答,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艾津,正好和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向自己的艾津對上視線。
艾津慢半拍地重新垂下腦袋。
奧伯蘭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包含了很多難以名狀的情緒,他扯起嘴角,明明在笑,卻沒有任何輕松的情緒傳出,奧伯蘭着光腦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邊緣,指尖的冰涼輕易喚起了他不好的回憶,道:
“當君帝嗎?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就都沒想過,賺錢和收購靛7包括在靛7裡專門再開一個機甲研究方向,這些都是隻為了讓我不受上位者威脅的底氣,你要說安全感也行。”
奧伯蘭的語氣突然變得嘲諷起來:“底比斯整個根就是爛的,下福區隻是爛在明面上,如果我真的有這方面的野心,那也是讓整個底比斯改風異俗,如果先天基因決定等級,那就讓隻有基因優越的人去死。”
海澤達聞言眼皮一跳,隻覺得奧伯蘭好大的戾氣。
“咳咳咳。”艾津突然細微的咳嗽聲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怎麼了?要喝水嗎?”奧伯蘭緊張問道,語氣裡哪還有什麼戾氣,剛剛還像是積攢了許久的憤懑情緒全都散了個幹淨,隻剩下關心和緊張。
再對上奧伯蘭的眼神時,艾津停頓了一瞬後沒有移開,點頭接受了奧伯蘭的詢問,并莫名乖順地接過了水。
“啧啧啧。”海澤達什麼都看不見,光靠聽聲音大概也猜出了具體是什麼情形。
揶揄之外,海澤達更多還是覺得不習慣,他媽的薩利城裡那家夥這怎麼養的孩子?
自己當時對艾津也是直接放養,藍穗成員一開始對小家夥血緣的歧視也有,怎麼艾津就正正常常的,這奧伯蘭發狠變臉就和呼吸一樣簡單。
關鍵是這種情緒還不是隻做做表情,海澤達剛剛是真的感受到了奧伯蘭極端的情緒。
這,艾津要是和他處關系,那不是随随便便被牽着鼻子走?
“對了,我要進藍穗。”奧伯蘭盯着艾津把水喝完,接過杯子重新放好後,舉起光腦突然說道。
艾津聞言猛地擡頭,一雙眼睛瞪得圓滾,眼中的驚愕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呆愣的樣子,仿佛連呼吸都忘了該如何繼續。
“說什麼?”海澤達像在聽另一種語言一樣湊近反問道。
奧伯蘭自正腔圓地又重複了一遍:“我要進藍穗。”
他語氣平淡,陳述的态度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卻震得海澤達,艾津爺兩半天緩不了神。
“神經病。”海澤達先反應過來,确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直接撂下一句話就切斷了通訊,他本來還想着既然說得差不多開了,就也不藏着掖着,再和艾津說兩句。
現在算了。
“你,什麼意思?”艾津像是剛鍊接上信号一般,眼裡還存有一絲不在狀況内的迷茫,他擡頭看向奧伯蘭重新問道。
奧伯蘭看着艾津呆呆的樣子,心裡像是被輕柔的浪花撫順,軟得不可思議,但又在看到艾津眼裡的迷茫和他切實的消瘦後,牙根泛起苦澀。
奧伯蘭答非所問道:“我現在不是什麼皇子了,不在權力體系的漩渦裡了,所以現在我可以喜歡你了嗎?”
不給艾津反應的機會,奧伯蘭姿态步步緊逼,開口的詞句卻一聲比一聲溫柔眷戀:“就隻是奧伯蘭喜歡艾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