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瞥了他一眼,說:“别喊殿下殿下。”
“什麼意思。”墨白朝病房方向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赤黑再開口的語氣有些悶,他道:“就是這個意思,喊直接喊他名字就行。”
墨白張了張嘴,沒接這話。
“靛7一直都這樣?”赤黑沒頭沒尾地問。
相對來說,墨白對接靛7要更加頻繁。
墨白:“殿——奧伯蘭平時也不管,自由給出去了就很難再輕易收回來。而且沒有這麼簡單。”
赤黑哼聲冷道:“又能有多複雜,無非就是看不起殿下,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奧伯蘭不知道自己兩個得力的下屬在為自己抱不平,如果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隔離房裡的艾津。
艾津的體質太弱了,加上剛做了手術,目前已經在無菌環境裡躺了兩天了。
奧伯蘭本來不想讓他接着做手術,但醫生的判定方案都是不能拖,之前他還在昏迷,能不能醒來都兩說,所以也就沒人把手術的事提出來,就怕他在手術台直接斷了呼吸。
他自己醒了之後,臨床醫生加急開會,先是給艾津臨時換了溫和的藥幫他鞏固精氣神,跟着又時刻盯着他的各項指标,最後在奧伯蘭盯着的情況下,手術方案換了好幾個後終于确定了一個最穩妥的方案。
艾津的睫毛微微顫動,一直看着他的奧伯蘭并沒錯過這點細節。
意料之外的,艾津并沒有接着睡過去。
奧伯蘭看着他慢慢睜開眼,看着他眼神朦胧地觀察着四周,看着他朝自己這邊看來。
對上他微微彎曲的眼,奧伯蘭隻覺得心髒被捏了一把,酸脹的同時又有些疼。
奧伯蘭換上無菌服走了進去。
“有哪裡疼嗎?”奧伯蘭剛開口就立馬閉嘴。
真是說了句廢話。
奧伯蘭不受控制地自我厭棄,他垂下了視線,有些不願和艾津對視。
艾津一直将視線放在奧伯蘭身上,他瞧着瘦了很多。不僅如此,奧伯蘭看起來有股死氣沉沉的感覺,艾津敏感地感受到了。
在奧伯蘭垂下眼睛回避自己對視的不知道第幾秒,艾津用力動了動。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奧伯蘭的餘光一直關注着艾津,此刻立馬緊張問道。
奧伯蘭回避的視線也因為關心重新落在了艾津臉色。
艾津動了動嘴,手指微微擡起,聲音透過輸氧罩悶悶地傳出:“你不高興,為什麼?”
“沒有。”奧伯蘭又移開了視線,否認後嘴唇不自覺地抿起。
“奧,奧伯蘭。”艾津有些吃力地問道:“我是不是很難好了。”
“不是,我不會讓你好不了,你會恢複到以前那樣,相信我。”奧伯蘭堅定地說道。
重新和奧伯蘭視線對上時,艾津的嘴角微微揚起,趕在奧伯蘭又要别扭地移開視線前,他先開口道:“我腦袋疼,想不出其他吸引你回答的話了,為什麼不看我?嗯?”
奧伯蘭直接悶聲道:“看着你這副樣子心肝疼。”
艾津聞聲反倒笑了起來。
奧伯蘭強打起精神調侃道:“高興了?原來你喜歡聽好聽話,以前倒沒看出來。”
“是喜歡你。”
奧伯蘭一愣,不等他反應就又聽見艾津說道:“高興你喜歡我。”
奧伯蘭的耳朵泛起紅暈,臉色也浮起淡淡的粉色,亮色稍稍沖淡了他原本神情所帶的消沉,可艾津還是覺得不夠,以前的奧伯蘭雖然病弱,臉色常常蒼白但至少精氣神是向上的。
他現在這份頹唐萎靡的樣子看得艾津很心疼也很無措,甚至還有些自責。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他是真的沒有多少精力,連保存清醒都難,更别說好好安慰奧伯蘭。
“怎麼突然這麼直白了。”奧伯蘭盯着艾津道。
艾津彎着眼剛要開口心髒就像是猛地被刺了一樣悸痛,這使得他身體下意識顫抖。
緩過勁後,艾津看見奧伯蘭剛醞釀起的表面輕松全部被吓退,緊張膽怯沉重的情緒又重新将他包裹。
艾津歎了口氣,道:“因為我想讓你開心。”
奧伯蘭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