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艾津當時腦子都嗡嗡的,後來怎麼離開奧伯蘭病房的他事後都回想不起來。
後來他再想找奧伯蘭,奧伯蘭就開始躲他。
準确來說是艾津自己覺得奧伯蘭是在躲他,每次他去找他的時候,奧伯蘭要麼是在休息,要麼就是在開會,每次艾津都已經走到他病房門口了,還是沒有進去。
剛開始緩過來的時候艾津心裡還是生氣居多,隻覺得自己忍着情緒不說出口的傷人話語,他居然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
但情緒到底不會一直持續,艾津自己告訴自己這次是奧伯蘭在發脾氣,但整宿整宿的夢以及夢醒時奧伯蘭那句“都可以。”一直響在他腦子裡。
在複健之餘,艾津也靜下心仔細想過奧伯蘭的那些話,越想越心慌。
艾津意識到自己并不能理解奧伯蘭的情緒,他聽懂了奧伯蘭的控訴,但是很冷漠的事實是,他沒法共情奧伯蘭的難受。
即便是這樣,艾津才對奧伯蘭最後話裡的疲憊情緒感到憋屈。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覺得兩人在一起他開始累了,然後主要原因在自己。
艾津覺得有事卡在兩人中間不行,得溝通,得聊開,但是奧伯蘭不給他這個機會。
海澤達被帶回靛7後,奧伯蘭組織了一場關于他後續治療的會。這麼些天,艾津終于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治療方案主要是那些醫學研究員們在說,奧伯蘭隻是聽着。
艾津的座位在角落,他剛開始朝奧伯蘭看了好幾眼,但除了第2眼奧伯蘭回了兩秒視線,之後他就直接忽視了自己,明确知道得不到回應的感覺讓艾津心裡悶悶的很不舒服。
他打定主意也不要理他,大不了,大不了就這樣,沒誰離不了誰。
可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總是不受控制地朝奧伯蘭看去,到後來确定奧伯蘭是真的不理自己後,艾津反而看得更加明目張膽了。
不知道是光的原因還是衣服顔色襯托的原因,奧伯蘭此刻瞧着就和一張白紙一樣,比上次急救後的樣子還要虛弱。
艾津蹙眉,覺得奧伯蘭實在過分,他完全不把身體當回事,卻來指責自己不好好休息。
散會後艾津就直接朝海澤達的病房去,一路暢通無阻,快到的時候卻被付醫生攔下。
付醫生在這看見艾津一臉驚訝,他看了眼時間,問道:“這個點你不是應該躺治療艙嗎?”
艾津回複道:“我已經差不多好了。”
付醫生微微蹙眉,忍了忍還是說道:“你現在還是要按療程躺治療艙——”
“我說我好了。”艾津冷聲打斷道。
付醫生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看着艾津情緒明顯的樣子,他後知後覺,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家都已經不是他印象裡的模樣了,也不該理所當然地覺得奧伯蘭也好,艾津也好還應該聽自己的話。
他兩現在一個是靛7的老闆,一個是混血的英雄,自己一個半殘廢的校醫确實不該再——再個屁!
付醫生臉色也十分難看,自己說什麼了就該被甩臉子?!靛7那些研究員就算了,人家專業水平确實厲害,有時候專業讨論技不如人被看不起,他認,你憑什麼?
我忍着尊嚴受挫還時不時會受到打壓的消極情緒每天和那些有脾氣的天才共事,要不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學生,奧伯蘭又确實給了他能給的最大程度上在靛7的便利,誰願意待在不适合自己的環境裡每天接受高壓?
靛7當然好,是他水平不夠所以他認。
他們接收到老闆的命令配合自己,溝通的困難不是他們願意向下兼容就能消失的,雞同鴨講的次數多了,即便他們有素質沒有當面說出來,我就真的好受了?
我付出的努力,靛7這些純研究員中止自己長期研究項目所付出的努力,你小子是半點都不看是吧。
說好了就好了,說不治就不治,你怎麼這麼厲害?
知不知道你每次躺治療艙所需要的治療程序都是需要當場寫的,因為你的情況特殊,體質特殊,但最後的恢複的指标幾乎接近于健康狀态,所以大家隻能盯着你的身體數據,不斷調整幫你盡可能地恢複。
現在海澤達也重傷來了,所有人忙不停歇地又開會又研究,隻為想出一個完美的治療方案。
但哪裡有什麼百分百的手術?風險都是醫生在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