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帝還有更細節的事情需要安排,于是留下了蘭古爾。
尚貝裡公爵獨自走在前端,墨丘利公爵稍稍慢了他兩步與法爾肯公爵走在一起,赫歇爾公爵和蘇斯公爵一前一後落在他們後面幾步。
比起老公爵們的距離感,一起離開的大臣卻是直接走在一起,邊走還邊談論着接下來調查的方向。三兩步就徹底拉開了和老公爵們的距離。
看着他們幹勁十足的樣子,蘇斯公爵笑道:“果不其然,隻有金錢才能真正激發人的幹勁。”
墨丘利公爵聞聲笑着調侃道:“蘇斯公爵的語氣我聽着怎麼有些奇怪。”
赫歇爾公爵不冷不淡道:“或許是因為他慣常以金錢誘使他人賣力,如今輪到他自己被他人以同樣的方式‘邀請’,心中自然感到不悅罷了。”
法爾肯公爵也開口道:“這種受邀的代價未免也太過高昂了。領了這份‘工資’,卻還要自掏腰包貼補進去,試問有哪位會對此感到高興呢?”
“都少說兩句,作為君帝的臣子,為其分憂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尚貝裡公爵冷聲道。
蘇斯公爵聞聲哈哈笑了起來,快步上前拍着尚貝裡公爵的肩膀:“老公爵還是一如既往地走得穩當,隻是哪有永遠安全的路?他不信我們,也不會信你。”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不過操縱海獸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工程耗資巨大,縱使有巨資也舍得投進去,可技術上的問題也不是錢就能解決的。”法爾肯公爵若有所思地分析道:“看來這幕後之人圖謀甚大,野心可見一斑。底比斯真的”要亂了。
法爾肯公爵話沒說完,也沒人接他的話。
墨丘利公爵在上自己家的懸浮車前随口對法爾肯公爵說道:“從薩利城俯瞰而去,那海面便是一片深邃之黑,閑暇繪事,亦當留意寫實之道。”
法爾肯公爵皮笑肉不笑道:“我倒是未曾想到,墨丘利公爵竟如此熱衷于提點他人.”
法爾肯公爵黑着臉轉身離開,墨丘利公爵依舊是那副帶着淡淡笑意的模樣,他轉身上車,也離開了。
君帝私下處理公務的辦公室裡。
君帝:“法爾肯公爵平時喜歡畫畫?”
布拉赫上前一步回答道:“陛下,據觀察,法爾肯公爵對藝術品有着濃厚的興趣,尤其愛好收藏畫作。雖然他自己極少親自創作,但墨丘利公爵似乎與他在這方面的興趣有所共鳴,偶爾會與法爾肯公爵交流一些獨特的藝術作品。這或許表明,法爾肯公爵可能在私下裡也嘗試繪畫,隻是這些作品并不對外展示。”
君帝不輕不重道:“墨丘利公爵倒是和誰都聊得來。”
蘭古爾充耳不聞,隻是站在一旁專心給君帝泡茶。
君帝盯着蘭古爾泡茶的樣子看了好一會兒,在茶快要泡完時才收回視線說道:“海盜背後的勢力不是奧伯蘭,背後的人隻是想借此吸引關注度,後續他們估計會引導輿論,你需對此保持警惕。”
蘭古爾将泡好的茶遞給布拉赫,想讓布拉赫端給君帝,但布拉赫後撤了一步,蘭古爾默然,自己端着茶走了過去。
君帝的視線在杯緣和蘭古爾指腹相觸的地方打轉,直到他将茶放好,手指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後,君帝才伸手去拿茶杯。
“暗中徹查幾位老公爵的财務狀況,他們家族裡所有人的不同尋常的資金流動都要注意,特别是涉及軍需物資方面的支出,或者隻是單純的大額支出。供養一支精良的海盜隊伍,消耗絕非小數目。”
蘭古爾:“是。”
入口的茶還是帶着明顯的澀味,君帝微微擰眉道:“回去吧。”
墨丘利公爵回到自己辦公室時,尚貝裡公爵已經在裡面坐了好一會兒了。
“這麼多年了法爾肯還是個蠢貨。”尚貝裡公爵毫不留情地罵道。
墨丘利公爵溫和道:“君帝緊盯着我們,沒人露破綻隻會讓他更加懷疑,他疑心一直都,如果沒有法爾肯,我們也沒人能那麼自然地把話說圓了。”
尚貝裡公爵哼了一聲不再抓着這點不放。
墨丘利公爵已經習慣了尚貝裡公爵挑剔的性格,他給自己倒了被水後笑道道:“君帝膽子也卻确實不小,讓我們去處理前線物資的事情,打着一石三鳥的計劃。在此之前他就一直想讓我們主動交出資産國有化,一直沒找到機會,這次也讓他等到了。國庫有錢但如果我們去申請勢必隻能批到有限的資金,他想削減我們的資本積累,順勢解決軍需的問題,三來前線上将的怒火隻會随着戰争的持續而越發嚴重,他不想直面處理便讓我們去當讨人厭的存在。他就不怕我們幹脆和前線聯手?”
尚貝裡公爵語氣裡滿是不屑:“哪裡想得到這麼多?隻怕是正得意于自己想出這麼個‘妙計’吧。”
“不過海洋神經控制器被針對是怎麼回事?”
墨丘利公爵嚴肅道:“咱們這位三皇子确實不簡單,應該早早就發現然後當即讓人制造了克制系統。”
尚貝裡公爵眉毛微微擰起,問道:“他真的是靛7背後的老闆?”
墨丘利公爵一口喝光杯裡的水,沒什麼語氣說道:“不要小觑仇恨的力量,拜倫被他趕出靛7,他的指證總不會出錯的。”
尚貝裡公爵突然笑道:“赴日禅最厭惡的混血現在把他耍得團團轉。”
墨丘利公爵:“也是命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