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向君帝哭哭窮還能要到,關鍵是人沒了怎麼補得了。
不是誰都能長時間呆在海裡除非有軍令或者身死不然就得一直這樣殺海獸的。
各軍團的兵也都是篩選過且長期經受過軍事化訓練的。
全底比斯哪裡來那麼多合适的人一下把這個大缺補上?
更何況前線其實并沒有那麼排斥前段時間傳得天花亂墜的海底闆塊斷裂傳聞。
雖然不相信,但也不一口否認。
長期呆在海上,靠海生存的人再沒信仰也總是會升起敬畏之心的。
而且雖然那個說法充斥着專業術語,但有沒有邏輯還是很好分辨的。流傳出來的最詳細的那個版本,上将們都看過,邏輯十分缜密。如果隻是謠言,毫無根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所以至少在前線有話語權的上位者都有些動搖,至于為什麼隻是動搖不是相信完全是因為在那個語境裡不說底比斯了就連地球都處在不可逆的絕境裡,實在是太過于危言聳聽。
林根在來的路上還仔細想了想,如果隻是因為那個說法上将們也不會這麼着急,最主要的還是前線現在各軍團的人太少了,剩下的那些人經曆了之前的苦戰現在根本沒有恢複過來,他大逆不道地想,前線現在差不多已經脆如薄紙,短時間内再經不起任何規模的獸潮了。
可凡事不可能如料想的那般順遂,即便停戰了半年有餘,但前線沒人敢放松,依舊時刻緊繃着。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看見好的機甲又怎麼會不心動?
機甲啊,可比人的殺傷力大多了,而且前線現在不怎麼缺錢,畢竟陸陸續續君帝批了很多資金下來,之前因為戰事緊張,根本擠不出時間去大量采買物資,硬是熬過了好幾個難關,雖然苦但事後發現錢也剩了很多下來。
如果機甲的事情真的能溝通成的話,不說奢侈地專門組建機甲隊,但最起碼每個軍團都可以有些機甲壓陣。
是以在聽出葆亭的不配合後,林根的臉都皺巴在了一起,他苦道:“海盜王,這真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您就辛苦傳一下話吧。”
事實上,奧伯蘭早就知道了,并且大概也能猜到他找過來的目的。
奧伯蘭想了想用光腦給葆亭簡短地傳了幾個字。
葆亭本來黑着的臉在看清楚了後臉色好轉了不少,再看向林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他底氣十足道:“我說了我老闆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而且你是沖着機甲來的吧,這事都不用我老闆出面我就能告訴你,沒門!”
林根的臉徹底皺巴成了一團。
艾津一直都在,将葆亭和林根的對話以及剛剛奧伯蘭發出去的信息都看了個清楚後他疑惑道:“為什麼拒絕?提早拉前線下水不是更好嗎?前線越能扛事,對底比斯來說越好。”
奧伯蘭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艾津的說法,他眉毛微微挑起,一邊抓着艾津的手指捏來捏去一邊說道:“送上門的東西不值錢,而且就前線那群人精,真要是這麼容易讓他們得手了,他們說不定還會疑神疑鬼懷疑是不是我故意算計。”
艾津臉色不是很好,顯然不認同他們這種心态,他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拎清楚重點。”
奧伯蘭趁機将人又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艾津站得筆直反而讓他更能借力,奧伯蘭的腦袋靠在艾津身上,聲音帶着明顯的倦意道:“很正常,畢竟在他們看來海盜對底比斯并沒有歸屬感,并不會真心幫助底比斯,而他們守的是底比斯的前線,他們效忠的是薩利陳的君帝,戒備心重才是正常的,不然君帝估計會被氣死。”
艾津熟練地給奧伯蘭按摩頭皮幫他放松,其實奧伯蘭更想讓他捏的是肩頸,但他理不直氣不壯,也不舍得讓艾津伺候自己,過後他找個時間躺治療艙效果也會更好。
奧伯蘭不知道的是艾津是喜歡他細軟的頭發,摸起來很舒服。艾津也知道奧伯蘭誤會了自己,不過他也不解釋,反正奧伯蘭的樣子看起來也很享受。
奧伯蘭繼續說正事:“明面上還有得磨呢,前線那些上将對我戒備的同時也看不起海盜,你瞧他們明明對新型機甲心動了卻還是這麼冒失直接地喊了一個人過來點明要我配合商讨,看起來姿态做得低,實際上還是仰着腦袋看人。”
“為。為什麼?”艾津一愣。
奧伯蘭眼裡閃過冷光,說道:“因為他們上次在看到我後就傾向于三皇子沒死,海盜船就是三皇子搞出來的。倒不是他們真的從相貌上認出我來了而是葆亭一看就不像是純種基因的人,在常規認知裡,除了純種基因的人就隻有人類和混血,而葆亭能殺海獸,所以他也不會是人類。能和混血走得近而且還給混血權力讓他當船長這事隻有同為混血的三皇子幹得出來。這麼一推理即便我的身份沒有得到客觀确認,但他們堅信的就足以讓他們做出相應的反應,比如現在這樣的高姿态。”
艾津輕輕揉了揉奧伯蘭的頭發,想要安慰他。
奧伯蘭沒所謂地笑道:“不重要,我現在也沒有多少時間,最終讓他們有機甲能夠繼續守着前線才是我的目的。隻要前線不破,就算底比斯到時候還亂着,情況都不會從一開始就徹底糟糕,以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