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皿成剛從超市回來,他像往常一樣打開門——
吓!太可怕了。
關門閉鎖的室内突然多出來個男人,還是個奇裝異服的男人。
話說當你看到一個人首先是注意他那與衆不同的衣服,還是所有人都長着的臉?
盡管那是張能閃瞎全世界所有狗眼的臉,皿成也隻是先注意到了那銀條萬丈的奇裝異服。
類似電視劇裡恨不能把十丈布全裹在身上那種。據說是因為庶人買不起布,所以布越多越有範兒。
當然現在是恨不能穿的越少越有範,不過前提是這是夏天,7月酷暑,地表類70攝氏度的火山口啊!
他穿成這樣難道不會中暑嗎?難道不會暈倒嗎?即便暈倒也能出現在他家裡嗎?還不會開空調?他要省電嗎?
皿成已經神經搭配混亂,從始至終對方也隻是冷冷的看着他。
不說話也不動,也不坐,他身後就是沙發。這很奇怪,一般人會坐着看。
也許下意識認為那樣會省力,有誰會站在沙發前面的嗎?又沒有領導莅臨。
“啊,你好,坐。”皿成嘗試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根本不搭。
“不,我是說,請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是誰?”
奇怪的人即便他再美,隻要沒有精蟲上腦,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情,世界不存在瑪麗蘇,不,一般人都不會對一個危險度不可判定,精神問題無法探究的人精蟲上腦,一眼發情。
美人依舊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皿成不淡定了。
淚流滿面打算報警,報完警考慮要換門鎖。
換門鎖=花錢=工資=月貧
神啊!中個彩票吧。
“彩票?你想要?本君可以給你所想要的。”
啥,狗眼這一次不是閃瞎的,而是瞪瞎的。
他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有“本君”,那是什麼稱呼,他是在用這個詞彙嗎?确實,跟他的衣服很搭,寬袍大袖的。
“本君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本君”似乎有些不耐,眉間的陰郁又籠回來一些。
其實他内心暴躁的很,即便早有準備,又念了數十遍清心咒,外加護心的清靈寶玉,都無法阻止這種由内滲透到外的暴躁。
實在是遇到的事,太讓人暴躁了。
太太太讓人暴躁不淡定的了。
“本君”一千五百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這麼躁動過。
“你考慮的如何?”本君又說話了。
根本不用考慮啊,你是個腦袋有問題的精神病人,現在最主要的是要把你送回醫院啊!這是已經考慮好的。
至于彩票,皿成是不會被兩元一張的彩票賄賂的,畢竟中獎是未知數,而他的房子卻是真個自己的。
私人财産不容侵犯,皿成拿起電話打算事實保衛個人财産,趁吃晚飯前解決這樁麻煩事。
“喂,是110嗎?”
“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我家被人非法入侵了。”
“丢東西了嗎?”
“貌似沒有,不過入侵的人還在我家,精神貌似不太正常。”
“您家的具體地址?”
“旌陽路322号,南橋東大街西四胡同。”
“請提供您的身份信息。”
“190643198907072243,顧皿成。”
“就近巡視人員會馬上趕過去,您目前最好聯系所在社區工作人員,确保自身安全,不要試圖驅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危險。”
“好的。”皿成挂了電話,繼續和本君冷眼相對。
“你想讓本君離開這裡?”掃了一眼顧皿成手裡的手機“倒是不用那麼麻煩,本君自己走就可以。”似乎滿意,本君也說到做到,擡腳就往門外走。
然後就是砰的一聲。
“這個精神病帶槍了?”顧皿成被哄了一跳。
一回頭卻根本不是那回事,隻見本君面色蒼白的倒在門口,臉上青紅交加,明暗交滅。
不信邪的又往上撞了一次,顧皿成像看特技一樣看着本君倒飛出去,摔在地闆上。
OMG!這是他家的門嗎?
空蕩蕩的門口,因為過于驚訝而未曾關閉的防盜門,難道電網洩露把他這裡變成監獄鐵絲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