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幾人已經上了道旁的三輛奧迪，其他人盡管皿成不認識，但看李老的熟識程度，顯然也是圈内的，隻有那王老闆是個例外。

一路上，也證實了皿成的想法。

“一個私企的小老闆，有幾個錢，先開始是倒賣翡翠小件的，這次看上古董利潤大，趟着石頭過河，不栽才不正常，像小顧你眼光這麼準的，老頭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

“沒個三十年啊，就别想幹這行。”李老搖着頭說道。

顯然對那王老闆的賠錢買賣不感興趣。

“像這種有點錢，又沒什麼專業知識的，最是人盯上的肥羊，世上哪有那麼多漏可撿，低價貨你就别想要好的也甭想要真的，好東西都去拍賣去了。”

又道：“現在的工藝，什麼東西做不出來，不拿儀器檢測，靠看靠摸，等着被哄去吧，也就是從下邊收上來的，人沒什麼見識，也沒什麼門道去檢測，這才囫囵着賣，指不定能在裡頭找着好東西。”說完嘿的笑了一聲，又提點道：“不過現在的社會，這種私家門子貨也不是好收的，良莠不齊都是撿好聽的說，大多都是假的，大街上随便見一老農，十成十的騙子。我有一朋友，特意跑藏區去淘換了個喂馬的石槽子，那家連個普通話都不會說，一輩子沒出過後藏，你猜怎麼着，假的、仿的。”李老連連搖首，多少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意思。

“說來我也好奇，市面上的那些古玩字畫陶瓷古玉都是哪裡來的，畢竟這東西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的，也不可能量産，除了博物館，想來也沒囤積壓倉的，可瞧瞧全國這麼多古玩市場、花鳥市場、書畫市場，就是說有個生産鍊都不覺得夠這個數，難道都靠從下邊收？”皿成逛了一陣子古玩市場，心裡頭也是挺好奇的，畢竟這條生财之路可說是一本萬利，再沒有比這掙錢更輕松更快也更多的了，若是真能摸清楚哪裡貨好，一年之内他都能身家過億。

關鍵是遇着對東西，不覺又伸手摸了摸馬甲兜裡的銀魚碗，先前不覺這是件利器，現在想想若是沒有真君，沒有Rh-2的話，這大概是許多人，包括他，一輩子也見不着的寶貝了。

“光靠家家戶戶的去收，能收着什麼？說句實在話，農民家裡頭能有什麼好東西？”李老不以為意道。

“河南那邊盜墓的，自己村裡都幹這個，沒人報也就沒人抓，咱們國家是不盜的墓不挖掘，可這土一埋，瞞着外邊，誰知道那墓有人動過，河南那邊墓葬群一片連一片，就是春秋時候的墓群也不少，說到底還是國家保護措施不給力。”李老許是在學校教書日久，說話難免帶着教書育人的口氣。

作為學生的張良自然在一旁聽的直點頭，皿成完全是個門外漢，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表達的，也跟着聽着長了見識，若不是記挂着出國的事，現在可能更能融入一些。

畢竟這些在他都是一些新奇的經曆，至少在以前他就不太可能去了解古玩來源，盜墓等。

工薪階層，購買古玩字畫的還是很少的，至少沒有這方面的需要，價值太大的東西即便是保管護養也很費力氣吧。

至少他沒有在随時可能被打碎的牆角擺放瓷器、玉器的打算，那隻會讓他整天提心吊膽。

賞玩什麼的，隻有在完全可以負擔、承受的情況下，才能安然存在。地方太小也不成。

70多平的房子，完全沒有必要擺設上也許等于兩個房子價值的瓷器、玉器、字畫等高消費奢侈品。

“南陽、鳳陽這些地方的盜墓團夥也不少，現在有些組織都是跨地域的，哪裡有好東西就往哪裡走，甚至還有跑到國外盜墓的。”前座的孟先生轉過頭來，加入對話，他說完又壓低聲音道：“那些拍賣行，别管名氣多大，多少都有些不幹淨。”

這個孟先生是跟着那個王老闆來的，與李老以前也算相識，這次被那王老闆花錢雇來掌眼。先開始雙方也沒想到能碰上，隻能說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