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壓低聲音吼道:“某讓你棄掉沒用的辎重,你管四公子行囊幹什麼,四公子既然帶着,就證明他有用。”
遊擊将軍孫銘山忙惶恐應是。
這一晚他們就都宿在了破廟裡,這和先前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這一路住的可都是行宮。
周寅安排好宿夜之事,來殿中禀報。
闵中行坐在蒲團上微微點頭,連眼都沒睜開。
顧皿成來回轉了一圈又看看堂上神像,揮開破損神帆,回轉正堂。
見周寅看他,還沖對方笑着點頭示意道:“一路辛苦周将軍了。”
“末将卑末之身,何敢當公子誇贊。”周寅揖身道。
闵琨此時睜眼沖他笑道:“今晚四弟帶的東西可是用上了,不知可否勻給為兄一床被褥?”自得了闵塵借的兩枚靈石的恩情,這位二哥處處妥帖,時時觀照,讓顧皿成頗為感動。
“二哥說的哪裡話,我的就是你的,随意用。”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闵琨笑着收了皿成的大言。
随身伺候的仆役很有眼力見,立即出去指揮人将闵琨和皿成的寝具拿入殿中,于一角鋪設了兩張可供休息的榻帳。
還真如闵琨所說,要不是皿成帶了十車行囊,還架不起這般華帳。
老三闵齋撇撇嘴,決定一會回車上睡。
老大闵損連看都懶得看他倆一眼。
此時一直閉目打坐的闵中行睜開眼,無奈的看着幾個兒子,口中道:“你們幾個都過來,我有話交代。”
他此言一出,瞬間殿内仆役紛紛退下,一個不留,門口守衛層層封閉。
将一間破廟守的如神仙府一般。
“父親。”老大闵損恭請示下。
“坐坐坐都坐,我就是叮囑幾句。”
“父親請說。”老三闵齋往前坐了坐。
幾人圍坐在火堆旁等着闵中行交代。
“咱們此次回宗族,是打算常留的,以前也隻有老大跟我去過族裡,當還知道點族中之事。咱們家别看在昭國作威作福的,真回了修真界都是墊底的存在,否則我也不會被你們幾個叔祖派到昭國當國師。”
“我當國師是為家族斂财,凡人國度雖然不如修真界靈物衆多,但也不是沒有,舉國之力常年收集,也算族中一項産項,我這次回去,不出意外家族當會再派一名練氣後期子弟前往昭國繼續擔任國師之位。”闵中行捋一捋自己三縷長須,繼續往下道。
“為父已有練氣九層修為,這些年為家族貢獻頗多,當能得族老助力尋覓築基之物,若是我能築基你們自然一飛沖天,若是我不能築基你們就老老實實依靠家族謀生,其實早些年我就動過将你們送回族中的打算,但又怕離了眼前你們不能自立,這才拖延至今,如今咱們一家算是走出來了。”
“老大,老三你二人資質最佳當努力修行不可堕志,修到為父這個修為不成問題,老二性子沉穩是好事,但不能一味沉穩當有進取之心,我知你孝心為你母親購置延壽丹之事,但終究生死在天,勿被凡塵事擾了道心,老四,我不怕告訴你,你帶的那些東西一樣也過不了界山,趁早該扔扔,你享受也就享受這三兩天了,你願意享受就再享受幾天,爹也不攔你。”
闵中行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下他們這一支在族裡的情況,以及族中可依靠的長輩,回去要謹小慎微,以修煉為重等等等等。
聊了半個時辰才放他們去睡。
不對是去打坐。
顧皿成今天在獸車上已經刷夠份額,此時打坐也沒什麼意義,直接躺新鋪好的軟榻上睡去。
一旁在莆田上打坐的闵損搖頭歎了口氣。
旁邊的闵琨傳音道:“莫歎氣,四弟年紀還小,讓他再松快幾天吧,回到族中可就沒這麼好的時候了。”兩人想到日後生活盡皆沉默。
就如闵中行所說他若築基,他們這一支自然一飛沖天,若是不能築基,怕又會被趕出修真界坐鎮凡人國度為家族開源斂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