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我的執念,死後靈魂來到了我生前從不敢踏足的這裡。可我找不到她,每一次,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這裡,可我怎麼都找不到。240宿舍不見了,我隻好等在這,按照模糊的記憶守在門口,希望她還肯見我。”
時年看着面前這個虛弱的鬼魂,眼睛裡盛滿了驚訝!
想起那天遇到的顧清夢,時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提了提嘴角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可能不知道,顧清夢的能力。”
“顧……她什麼能力?”
“空間。”
時年見她怔住,又詳細解釋一遍。
“或許是她太喜歡你們一起同吃同住的那段記憶。她這些年把自己封閉在自己制造的,曾經的240宿舍裡,何止你見不到她,這上下五層樓來來往往的所有住校生想見到她都要憑運氣!”
當然,是運勢低,比較倒黴的才會見到。
就比如王遙。
不過這些時年自然不會說出來。
“所以……”
“所以她雖然在這裡,可她也自我封閉了十多年,可能并沒有感知到你一直在這等她。”
時年話裡頗為無奈,“你既然是來見她的,為什麼不主動去敲240宿舍的門呢?哪怕宿舍改了,我想以你的能力,想感知到應該不難吧?”
何新月再次沉默。
時年有些明白她的心思,試探着問,“是,不敢?”
何新月良久才點點頭,輕嗯一聲。
“你傻不傻?!你是來道歉的,首先這個态度肯定要端正吧!你這畏首畏尾的不敢見面,人家想原諒你,要從哪開始呢?”
何新月猛然間擡起頭,似乎被點醒!
她露出的青澀五官帶着些欣喜,向時年道謝。
“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時年無所謂的擺擺手,打了個呵欠。
“行了,明白了就行動,說得天花亂墜不如付出行動。你快去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她确實困了。
這些天白天總遇見王遙,晚上總看見何新月。
一人一鬼晝夜不分陰魂不散的糾纏時年,讓她大感頭疼!
而且比起何新月,王遙似乎更難纏!
何新月是鬼,而且還是一隻很虛弱的沒什麼戰鬥能力的鬼。
王遙就不一樣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嚴格來說,王遙沒什麼大的錯處。
她沒有打架鬥毆,也沒有違法亂紀。
可她總追着時年不放,陰魂不散似的,着實讓時年吃不消!
“姐姐,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擺脫她?”
時年躺在床上,愁眉苦臉的問葉離。
葉離見她這樣笑了,反問,“你很讨厭她?”
“不是,我就是覺得,我跟她又不熟,老追着我幹什麼!我聽别人說她有八九百度的近視呢!估計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來人是誰,怎麼就大老遠的總盯着我呢!”
時年郁悶了,心塞了,後悔當初那麼和顔悅色了!
誰敢相信啊!
一個高度近視的人,在一群穿着同樣校服的人潮中一眼認出你,而且每次看見你還笑得特别奇怪!
看着很興奮,以為她有事結果隻是為了上前打個招呼!
再而且!
兩人雖然不同系,可室外課的課表幾乎重疊!
時年已經有好幾次被王遙堵在操場,小賣部,食堂門口……等地。
這學校并不大,時年雖然風評好,但并不是什麼張揚的人。
一個原本不起眼的時年丢在人群裡,本來應該找都不一定能找到。
現在因為王遙的‘熱情感謝’,時年終于在入學這麼久之後,火了一把!
不過讓人為難的是,她火,是因為謠言四起!
她遇到了和顧清夢同樣的事情!
被造謠同性戀!
不起眼的時年現在猶如黑夜裡的螢火蟲,相當顯眼!
走到哪幾乎都會被認出來,而讓這件事情全面爆發,是因為一次校刊下發。
時年負責整個教育系,秉着公事公辦的态度走進了王遙所在的教育系八班。
“打擾各位幾分鐘時間,我叫時年,來給同學們送本月校刊。文學社以文會友,成為文學社社員,社員每月的優秀文章可以刊登在校刊上。或者把你的文章投到校團委的文學社專屬信箱。如果有想加入文學社的同學,可以記下我的聯系方式。”
時年做了簡單的介紹和宣傳之後留下兩本就要走人,卻被王遙的同桌朱秀秀叫住!
“我們都可以參加嗎?”
“當然。”
“什麼都能寫嗎?”
“社團一般不限題材,如果你是個詩人,也可以寫作品投稿。”
朱秀秀見時年有問必答,終于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再次發問,“寫情書可以嗎?我同桌喜歡你!”
哄堂大笑!
時年作為唯一沒笑的人,全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帶着禮貌淺笑婉拒‘好意’。
自此,時年和王遙的謠言更加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