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翻閱了半個月的資料，一無所獲。

她終于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方向。

“有沒有可能不是規則，而是姐姐的魂體本身？”

剛提出這個設想，時年又犯了難。

是因為姐姐還是有什麼其他限制……這怎麼确定呢？

“什麼？”

葉離剛出現在時年身邊，就聽到時年在嘀咕什麼。

“啊？沒，沒什麼。”

葉離懷疑的看着她，幾秒鐘的時間，時年就徹底淪陷。

“我……我之前查的資料，沒查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為什麼要突然查資料？”

葉離還覺得奇怪，時年這些年從來沒特意去查自己身上不尋常的能力和虛無的靈魂這類事情，怎麼突然間……

葉離做了很多心理預設來面對何新月感應到的内容，時年現在的異常讓她原本堅信時年的心開始動搖。

“沒，就……現在有能力了，就想多了解一點，知己知彼嘛。”

聽到答案，葉離仍是皺眉，“還有呢？”

“啊？”

“時年，你對我從來都是毫無隐瞞。”

言下之意，我已經看出來了。

“嗯，我以後也不會。”

但，這次不一樣。

我不确定你看到方雲萍會有什麼反應，現在你們一同出現又會讓你莫名其妙被壓制。

我就更不能讓你知道我在幹什麼！

“你浪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葉離并不打算放過她，并非她執意要強闖時年的私人空間，而是時年這次的不尋常。

“姐姐，我……”

“我會生氣，時年。”葉離平靜無波的視線與有些急切的時年對視。

“我們是未來要攜手相伴一生的人，你的隐瞞讓我很不安。”

“我……”

時年又糾結住了，她的眼神在掙紮，精神在掙紮，可始終沒有答案。

“和何新月感應到的事情有關？”

“……應該是。”

“和我有關？”

“……”

這一次，時年沒想好怎麼回答。

“我那天突然被壓制，是因為你遇到了能壓制我的人，是嗎？”

時年見真相呼之欲出，放棄抵抗。

“其實……我也是那天才見到，江大的副校長，是方雲萍。”

“……是她？！”

葉離瞬間明白了所有。

如果此刻的葉離是活生生的人，時年一定能聽到她急促加重的呼吸和亂七八糟的心跳。

可葉離隻是魂體，她甚至表現出的情緒比時年想象中平靜了太多。

“姐姐，你……”

“所以你這些天查資料是想對付她？”

“嗯。”

“别查了。”

“為什麼？！”

“時年。”

葉離很認真的叫她名字，“你知不知道，一個霸淩者能在這個年紀達成現在的成就，說明什麼？”

時年有些不淡定，“她有資本有背景的支持又怎麼樣？她必須為她當年做的事付出代價！”

“可相較于報複，我更在乎你。”

葉離捧着時年的臉，近在咫尺，往日舒展的眉眼此時擰在一起。

“你還記不記得何新月的提醒？”

時年一時無話。

她記得，但她不想記得。

“勇于敢則殺，勇于不敢則活。”

“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為教父。”

“學會理性的分析和判斷，控制自己的言行和情緒，這些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堅持嗎？”

葉離的眼神裡撐滿擔憂，像一隻手拉住執意向前走的時年。

她在用另一種方式拉時年，反複告訴時年，走到今天有多不易。

可時年不在乎，“我是一定要讓方雲萍付出代價的！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

時年現在都不敢忘記噩夢裡的場景，嚣張跋扈的方雲萍是怎麼把葉離一點點逼上絕路！

“時年，你剛才說什麼？”

推門進來的楚钰好像聽到了方雲萍的名字，提出疑問。

時年見蕭雯楚钰回來了，沒在多說。

“沒，沒什麼，我剛剛接了個電話，剛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