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葉離都有些驚訝!
說出這句話的,卻是視線轉向門口的莊麗霞!
“大師?你怎麼……”
來人根本無暇顧及回應莊麗霞,看了眼情況,眉頭皺成川字,心道糟糕!
見莊麗霞理智尚存,還認得出自己,開口問她。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讓你喝下符水?你沒照做?”
莊麗霞怔住一秒,随即想起男人說的,恍然笑了。
“我喝了,當然喝了!喝完感覺不太舒服,睡了一覺。”
“醒來感覺一身輕松,整個人從來沒這麼舒心過!”
“符水?!什麼符?”
時年聽到皺眉,心裡大驚!
那符對她來說,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莊麗霞信奉的這位大師,也就是時旺說的,三年前在回鄉大巴上遇見的那位!
正是當年在時年放學路上擺攤,遇到的那位送她道德經的攤主!
“是讓她平心靜氣,消災解難的符。”
沈丁山聽時年發問,不僅不介意時年打斷,反倒耐心解釋。
“如果她體内有積攢十多年的精純怨氣,喝下符水,是否會有什麼異變?”
“什麼?!”
沈丁山瞬間明白莊麗霞現狀如何得來,應該是符水穩固了她體内怨氣,并滋養且讓莊麗霞逐漸适應,感知,取用自如!
時年看沈丁山的神色也知道和自己猜測的相差不多,心思更加複雜。
如果……
如果越發暴躁腹黑的脾性,都是被怨氣影響……
那罪魁禍首,應該是孩兒溝那隻怨嬰!
這麼說來,她變成這樣,也是間接被我所害。
是啊,明明小時候還會查問作業,會陪我看書帶我玩,看恐怖片會保護我的……
怎麼會突然性情大,置我于死地?
所以,害我……
或許也并非是她的本意……
葉離來到時年身邊,拉住她的手,輕聲與她說。
“人心思變,如果沒有起因,罪惡就不會被誘發生出意念。”
葉離知道時年在内疚,在責怪自己,可她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受害者。
孩兒溝是為了自保,怨嬰殺魂奪舍也并非時年的錯。
“年年,不要主動攬責,不能怪你。”
沈丁山朝她們看過來,視線略過葉離時,閃過一絲驚訝!
“你是……之前的……”
附近還有普通人在場,沈丁山并未把話說全。
葉離朝她點頭問好,也知道這時候不宜多說。
沈丁山收回視線,重新看回時年問,“十多年前,還發生了什麼?”
時年在葉離的安慰中不再多想,定了定神答話。
“我那次放學後一個人去姥姥家,路過孩兒溝被怨嬰糾纏,費了好大力氣逃出來。”
“返程途中,怨嬰借由我的身體,跟随我回到時家村。”
葉離拍了拍時年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替她接着往下說。
“那怨嬰是被父母抛棄,怨氣極重,看中了當時還在肚子裡的時衍便……殺魂奪舍。”
“時衍出生後,我見他沒了怨氣,也逐漸沒了怨嬰的記憶,正常生活,再沒對他過多警惕。”
“可我當時沒想,怨嬰那些精純的怨氣去了哪裡。卻原來,是留在了母體裡,滋生發酵。”
沈丁山聽完更覺得麻煩!
“活人體内無法承載怨氣,如今這樣,你母親怕是早已經……”
“你若不願與我聯手,我不強求,但切莫再橫加阻攔,你救不了她。”
時年有些頹然的點頭,“我……知道。”
時年看到那些外放的怨氣時的第一眼就已經心裡有數。
可她自己也沒想到,怨恨,委屈,淡忘……
幾年的時間過去,她居然還是不希望那個人就這麼死了。
沈丁山重新起勢。
單手一撐,靈幡獵獵,無風自動,穩穩的站在院内平底上。
沈丁山雙手掐訣,口中念誦!
“蕩蕩十洲,威威三島。上有神仙,長生不老。風雷霹靂,震擊一聲。火光萬裡,魂受苦辛!”
院内平地起風,所有人都被突然的狂風吹的睜不開眼,隻能隐約視物。
不久後上空咔嚓一聲,風雷炸響!
“昔年金龍之所變,曾挂列師之腰間。今日風雷又重現,威震牛鬥氣沖天!”
沈丁山腳下一踢,靈幡橫握在手裡轉動幾圈,隐隐有劍鳴聲從中傳出,氣勢淩厲!
頭頂的變化激起莊麗霞更多精純的怨氣從體内湧現!
她大聲質問!
“他消耗我這麼多年,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憑什麼現在都要我死!什麼天道!什麼命數!這世上有什麼天理!”
莊麗霞調動所有怨氣将自己包裹,又把時旺拎到自己面前!
“要殺我,先殺他!夫妻一場,今天如果我要死,那他必須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