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會。”
“你那麼自信,那麼堅定,這些美好,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舍棄。”
何新月想起記憶裡的顧清夢,眼底倒映進一些星光,璀璨,奪目。
重新整理心情,何新月笑着看向她,認真且鄭重的說明。
“我們擁有超越活人壽命數倍的時間,但對我來說并不漫長,也沒什麼不好。”
“如果你覺得重新為人是一種選擇,那我想告訴你。一切選擇面前,你是我唯一的答案。任何選項,都不能與你比肩。”
“或者說隻要你存在,衆多選項我也不想多看一眼。”
“顧清夢,顧老師,我不介意死去,也不憧憬活着。”
“我對未來的希望是,現在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在一起。”
顧清夢把此時認真又深情的何新月攬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歉。
“對不起,以後這種想法,再也不會有了。”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遠。”
“嗯。”
天台上寒風瑟瑟,冷意十足。
相擁的兩人,在深情溫馨中擁抱,親吻,親密幸福。
同一時間的東陽市,酒店房間内。
一身絲質睡袍的蘇靖遙靠在床頭,抱着劇本研究。
手不時的擺動幾下,似乎是研究某些特定動作。
她看劇本總是百分百投入,手機靜音,一人獨處。
因此身後并不算陌生的聲音傳來時,她首先的反應是,煩躁。
沉浸被打斷,是她多年來唯一不能容忍的。
“出……”
去字還在胸腔裡。
下一秒,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白衣,長發蓋臉的女人。
雖然看起來,這白衣是酒店裡的浴袍冒充的,但突然看到,蘇靖遙還是被吓到了。
但她從來都這樣,哪怕别人看了能吓哭,可她的反應卻是……
不能被對方看出來。
這取決于她多年獨身打拼生活的習慣,凡事靠自己。
隻要外殼夠堅固,就沒人發現她的軀體,心髒,靈魂,在顫抖。
蘇靖遙反應過來後,覺得對方有些無聊。
“小孩子才會怕這種把戲。”
秦慕沒能聽到蘇靖遙被吓得失聲尖叫,也沒了興緻。
單手把遮擋的頭發撩到後面,露出精緻的五官和此刻敗興的一張面癱臉。
“我一個朋友今天問,我是不是白衣長發的吓過你。”
“我想了想,好像沒有。可能這是其他版本的人鬼交流必經過程?就想着今晚來找你補一下。”
“不過你怎麼還是這副表情?明明臉都吓得白了,你看你看,嘴唇到現在還咬着!”
“我都聽到你咬牙切齒的聲音了,怎麼?不會說話?還是不會叫?”
“你不是有很多助理嗎?你經紀人呢?怎麼……”
秦慕的絮叨沒能說到結尾,蘇靖遙眸色平靜的打斷她。
“秦慕,你很無聊。”
“嗯,被你說中了。”
秦慕大方的點頭承認,順勢在床上盤腿坐好,雙手托腮面對面的看着蘇靖遙。
“現在不隻是無聊,還有點無趣。”
突然的舉動拉近了距離,蘇靖遙往後直了直脖子。
重新把視線落回到手中的劇本上,并不看她,語氣還是不鹹不淡。
“我在工作。”
“嗷,抱歉打擾了。内個……我不是故意的。”
看秦慕的反應,應該也知道蘇靖遙的工作習慣。
聽過道歉,蘇靖遙自然的改回剛才的坐姿,重新看起劇本。
她看劇本,秦慕看她。
五分鐘過後,蘇靖遙突然拿開劇本,秦慕一張精緻的臉近在咫尺。
她往後直了直脖子,白皙的頸項更顯得修長。
秦慕從下往上看去,竟然有些呆住,一時不察,還咽了口口水。
氛圍随着這聲細微的吞咽,變得……靜谧且,怪異。
蘇靖遙有些尴尬,被她掩藏的很好,不過心底她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早年采訪中被媒體惡意剪輯,網上鋪天蓋地的傳她喜歡女人。
後來專心演戲,又遇上潛規則上位的演員和制片,她幾乎無戲可拍。
她一直堅持試戲,演戲,讓自己活躍在視野裡,哪怕隻是小角色。
偶爾拿到了角色也會遇到資源咖女主,演技還是有的,但跟她搭不上戲。
覺得風頭被搶了來警告她的,被導演穿小鞋臨時換掉的,被人特意安排演不讨喜的惡毒女配被觀衆罵的……
太多了。
多到她習慣獨處,喜歡獨處。
她喜歡表演,也因此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圈子裡熬着。
熬了這麼多年,終于熬到被資方看見,得貴人賞識,可……
從來沒人,更沒一個女人,面對面的,看着她咽口水。
這很冒犯,也很突然。
可偏偏是這個動作,讓她本來不想理會的心思,動搖了。
“秦慕,你很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