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見裡悠和安室透趕到船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燃燒的救生箱。
“月見裡先生,你的工作。”還是柯南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月見裡悠看着火焰中的屍體,長長地歎了口氣,簡直生無可戀。
很快,火被撲滅了,不過裡面的屍體也被燒成了焦炭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面容。
“那是蟹江先生吧?我認識他那塊金表。”海老名說道。
月見裡悠站在屍體面前,盯了一會兒,拿出房卡,回頭說道:“柯南君,你到我房間去把我行李箱裡的工具箱拿過來,行李箱密碼是0000。”
“嗯!”柯南接過房卡,轉身跑向船艙。
毛利蘭剛想說一句“我陪他去”,已經沒人影了。
“那小鬼。”毛利小五郎咕哝了一句,“他知道要拿什麼嗎?”
“所有人後退。”月見裡悠揮揮手,一個人繞着被燒過的救生箱轉了一圈,仔細觀察。
鲛崎島治剛想上前,卻被安室透攔住了。
“鲛崎先生,您已經退役了。”安室透臉上帶着笑,語氣卻毫不妥協。
“退役了我也能幫忙。”鲛崎島治皺了皺眉。
“需要我說得更清楚一點嗎?”安室透收斂了笑意,随即淡淡地開口,“我和月見裡君在底艙發現了血迹和彈殼,還有一張字條。再加上剛才穿透那張一萬元舊鈔上寫的話:海神波塞頓讓我的影子複蘇——很明顯,這是20年前的4億元強盜殺人案的犯人内讧。”
“那又怎麼樣?”毛利小五郎不解地說道,“這些事我們也都知道了。”
“20年前,被殺害的那名銀行職員名叫鲛崎美海。”安室透停頓了一下才開口。
“美海……”鲛崎島治的嘴唇顫抖,臉色也一下子灰敗了。
安室透神色間閃過一絲動容,但還是溫柔卻堅定地說道:“鲛崎先生,如果死者是20年前在逃的犯人之一,你同樣有殺人動機。作為退役刑警,你對槍支也不陌生吧?”
“喂!鲛崎警視怎麼可能……”毛利小五郎跳了起來。
“他說得對。”鲛崎島治歎氣阻止了他,“毛利,讓年輕人去幹吧,我是該歇歇了。”
“月見裡先生,拿來了!”柯南拎着一個小箱子跑過來。
“很好。”月見裡悠接過箱子,放在地上打開,裡面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法醫屍檢工具。
“為什麼你出門旅行還會帶着這個啊。”柯南忍不住吐槽。
月見裡悠拿起解剖刀,聞言轉頭盯了他一會兒,幽幽地開口:“那就要問問日本的治安,以及……每次都喊我屍檢的人是誰?”
柯南低頭:……對不起我錯了!
月見裡悠一聲嗤笑,搖搖頭。他是真覺得上了白馬警視總監的大當。
回國才幾天,他就遇到幾個案子了?平均每天兩個?而且好端端在波洛吃飯,總有個小鬼沖進來抓着他就跑,他都快習慣随身帶解剖刀了!
江戶川柯南,這小孩是不是命犯死神?
柯南忍不住擦了把頭上的汗。
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驗屍肯定是越快越好,既然月見裡悠就在旁邊……而且幾次之後,他就敏銳地發現,月見裡悠驗屍,速度比搜查一課的法醫更快不說,他推斷的死亡時間更準确,範圍也更精确。這不是……由奢入儉難嗎?
“愣着幹什麼?記錄。”月見裡悠沒好氣道。
“哦。”柯南順手從口袋裡摸出小本子和筆。
“等等,柯南還是小孩子……”毛利蘭忍不住阻止。
“怕看屍體嗎?”月見裡悠問道。
柯南立刻搖頭。
月見裡悠一挑眉,想也知道不怕,畢竟是個看見屍體就沖上去的小偵探呢。
“要不,我來記錄吧?”毛利蘭猶豫道。
“毛利小姐,什麼是熱僵直狀态?”月見裡悠突然問道。
“哎?”毛利蘭愣住。
“人體全身被火燒或其他高溫作用後,肌肉蛋白遇高熱凝固而收縮變硬,而呈現的一種特殊體态。由于屈肌強于伸肌,上、下肢屈肌縮短,故四肢常呈屈曲狀、屍體呈拳擊樣的姿勢。”旁邊響起柯南的聲音。
月見裡悠一聳肩,表情無奈:讓一個專業名詞都聽不懂的人記錄,難道他要一邊驗屍,一邊現場教學嗎?而且,就看毛利蘭的樣子,他很怕她會看到一半直接吐出來,還是别為難女孩子了。
“喂,毛利,你怎麼漣這種東西都告訴小學生?”鲛崎島治下意識問道。
“啊?啊哈哈……”毛利小五郎很冤,他怎麼知道柯南從哪裡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