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郁子柳松開她的胳膊，又把手插進兜裡。似是知道她要說話。

他先一步開口，：“給你講幾道數學題，摸一下你的底。”

他率先在前面走着，落煙煙猶豫了一下，跟在他後面。

郁子柳走進一家餐館。

“看看要吃什麼。”把菜單遞給落煙煙。

落煙煙看了一眼價格，點了一份蔬菜面。：“我選好了。”随即把菜單遞給郁子柳。

郁子柳接過菜單，又點了一些。

“考試的題和我們平時做的題都一樣。”說着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桌子上。“試着把這題解一下。”

落煙煙看着題，剛要打開自己的手機，就聽見郁子柳說，直接用他的就行。

落煙煙也沒拒絕，做題都一樣，能看到過程就行。

落煙煙安靜做着題。郁子柳靠在椅背上，偶爾看一眼時間。

落煙煙把手機遞給郁子柳。

郁子柳接過手機。：“20分鐘。”

落煙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知道他在說自己的做題速度。

“這道題15分，但是你隻有8分，從第二題開始，步驟就已經用錯公式了。”

落煙煙認真聽着，聽到隻有8分的時候，臉色變了變，她覺得自己應該能得滿分的。

郁子柳在原本的痕迹上，又用不同顔色标注了，把手機放在落煙煙的面前，手指指着屏幕。

“輔助線這就錯了。”

“明白了。我再試試。”

落煙煙拿起手機，又重新做了一遍。

“打擾一下。”服務員把菜端過來，放在桌子上。

“謝謝。”郁子柳開口說。

落煙煙忐忑把手機遞給郁子柳，郁子柳臉上表情不變。：“這次對了。”

把手機放在一邊。：“先吃飯。”

落煙煙點頭。

所有菜已經都上好了。把桌子都堆滿了。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很多時候都是視線相交在一起，轉瞬錯開。

如果有勇氣對視的話，那我們也不會錯過那麼久了。

“還要逛逛嗎？”郁子柳依舊是散漫的樣子。

“太晚了，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落煙煙剛準備轉身，就被抓住了胳膊。

“走吧。”郁子柳松開她的胳膊，神情平淡。

“啊？不用送了。”落煙煙連忙拒絕。

“順路。”郁子柳說完就擡腳走了。

落煙煙趕忙跟上。

“謝謝。”東街距離城中心，少說也要半個小時。落煙煙心下了然。

兩人幾乎沒有交流。

沉默走着。

半響。

“晚上給你發幾道數學題，明天我檢查。”少年聲音低沉，言辭格外疏離。

“好。”她低垂着頭。

“周大天才，沒必要這麼卷吧！你這樣，讓我們這些人可怎麼活啊。”唐程打趣道。

周聞神色頹靡。

“唐程，落煙煙想去京大。”周聞說完這句話，沒了朝氣。

唐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這件事，你要自己考慮清楚，清大和京大的距離不遠。”

唐程知道周聞的秘密。

他知道周聞對落煙煙，根本就不是朋友的關心。但是他從落煙煙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周聞眼裡的愛意。

落煙煙的成績算不得差，畢竟語文全年級第一的人，能差到哪去。

實話講，落煙煙要比周聞厲害的多。

隻是，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對她造成的傷害，太深了。

她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厲害的樣子了。可是，相比于之前的她，遜色不少。

周聞眼睛死死盯着電腦上的數學題。

“我到了，謝謝你。”落煙煙看着郁子柳，真誠道謝。

郁子柳點頭，示意她進去。

郁子柳看到她房間燈亮了，唇邊溢起若有所思的笑意。

高三永遠熱烈。

高三畢業前夕，九中召開規模盛大的畢業典禮。

校長站在台上，激昂說着祝福語。

“全體同學，待到金榜題名時，大家為青春喝彩買單。”

高喲高二的同學，坐在台下，看着高三學長學姐們，各種情緒，有羨慕，有kaibmin羨慕不已。

回頭看，大家也隻有一年時間了。

“我們高二同學們，向高三全體學生，祝賀，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周聞中間作為高二代表，上去講了一通。大概内容還是，大家金榜題名。

“煙煙，你說，時間真的留不住，還記得我們剛入校的傻勁，現在也成為大家口中的畢業班了。”許清月感慨。

“青春永遠正當時，我們永遠意氣風發。”落煙煙安慰她。

她了解她這樣，還是想親口和沈寒說再見。

“許清月，有人找。”班裡同學大喊。

許清月看了她一眼，焦急詢問，：“我頭發沒亂吧。”

“很漂亮，去吧。”

落煙煙幫她把碎發弄好，向她眨了眨眼。

郁子柳寫字的動作不停，眼睛看向落煙煙。

見她看過來，慌忙收回視線。

落煙煙察覺到有人看她，打量了一下周圍。

低下頭，看起了習題。

“許清月，我離校之後，别天天看帥哥，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别再被老師逮住上課走神了。”沈寒把她帶到操場。

操場都是柔情。

女孩抱在一起，熱淚盈眶。訴說着三年的歲月。

男孩約好了下次還要一起打球。

好像一生都在分别，但如果是為了奔赴更好的未來。

那我祝你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