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口風也太緊了,男的女的啊?”
“希望是個小美女。”
白皎嘴角抽了一下,“男的。”
“嘁。”
“真假,帥嗎?”
“你和新同學什麼關系啊?”
“聽說是三中轉過來的?”
有人啧啧稱奇,“三中?那不全是超哥超姐嗎?能進海珠?”
城南三中在海市一向風評不好,甚至有人戲稱是職院附中,和海珠學院算得上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極端。
聚集在白皎身上的好奇目光越來越多,白皎應付了一個問題,馬上又會有更多的問題出現。
今天臨出門的時候宋姨囑咐了他,到學校不要說太多,這算是白家的私事,說多了怕口舌是非多。
道理白皎明白,但他不太會找借口,對上一堆好奇心旺盛的學生,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白皎急得鼻尖上都蒙了層薄汗,微微發紅,抱着雙肩書包站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哎行了行了啊,再不去生物教室就來不及了,有啥之後再問呗。”
身旁傳來宋一青的聲音,白皎的肩膀被他吊兒郎當地勾住,直接帶出了教室。
“謝謝啊。” 白皎拎着書包,感激地道謝。
“嗐。”宋一青擺手。
生物不是白皎強項,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走神,手上實驗做着做着心思就拐到白初賀身上去了。
出師不利,想讨好白初賀也得能見到人才行,結果連人都見不到,他原本計劃好的細心弟弟帶領新生哥哥熟悉校園的小劇場不都全白費了嗎。
下了課,白皎趕在好奇的人湊過來之前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生物課之後是一周一次的社會實踐課,要出校外,算得上是海珠的特色課程之一。這周的實踐内容是戶外寫生。
白皎這次學了聰明,在更衣室裡換好運動服就開溜,動作快得連宋一青差點都沒趕上。
“啥情況溜這麼快,這麼不想被問啊,難不成你和新同學有啥不可告人的關系?”
白皎邊悶頭走邊心裡想,可不是麼,現在起碼還是青春校園劇,要是一個搞不好,可能未來就是家庭狗血劇了。
宋一青背着畫闆,在白皎旁邊走的氣喘籲籲,“小馬達,你慢點。”
看着悶頭直沖但臉不紅氣不喘的白皎,宋一青心裡是相當佩服。
小馬達是白皎的外号,因為白皎特别能跑,從初中部到高中部,幾乎占據了運動會所有田徑類項目的頭幾等名次。
宋一青和白皎是初中部就認識的朋友,算得上是半個竹馬了,白皎的這個特長在他心裡一直很不可思議。
白皎在白家跟金枝玉葉似的,雖說大家都是有錢人,但像白家這樣每天派司機在校門口拎包接送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說誇張點,宋一青有時候都覺得這陣仗跟太子出巡似的,忒誇張了。
怎麼說呢,有些家長過度保護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白家那個架勢,總有種...好像害怕一個轉頭白皎就不見了的感覺。
總之,特别怪。
這也是他為什麼有時候忍不住叫白皎“公主”的原因。
任誰看都會覺得白皎是個嬌氣包,平常白皎給人印象也确實是這樣,身上碰一下就青,吃飯稍微吃到點不新鮮的就鬧肚子。
宋一青現在都記得,有一次他們吃飯耽誤了會兒,那蝦也就是放涼了而已,但白皎吃了之後上吐下瀉,吓得食堂負責人面如土色,以為食材出了問題導緻學生食物中毒。
他看了眼白皎後腦勺翹起來的一晃一晃的頭發。
這麼嬌氣的人,出門都有車接送,運動量肯定高不到哪兒去,怎麼會這麼能跑?
比他一個經常鍛煉的人還能跑。
直到上了車,宋一青在車上歇了一路才緩過來。
目的地在海市偏市郊的一處濕地公園,少年人的新鮮勁兒總是來得快去得快,下了車之後還想找白皎八卦的人頓時銳減。
“臣為公主護駕,公主想去哪裡畫畫?”宋一青又開始嘴欠起來。
白皎早就習慣,已經懶得糾正宋一青,“我們去鐵路那邊吧,有火車,而且感覺風景很好看。”
宋一青賊笑,“多大了你,還愛看火車。”
濕地公園空氣好,白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不僅空氣好,還勝在環境甯靜,小橋流水,鳥啼蟲鳴,都是市中心聽不到的天然白噪音。
“這啥蟲子在叫?”旁邊宋一青随口說了一句。
白皎豎起耳朵。
似有似無的動靜傳來。
唧唧吱。
嗯,确實能聽見蟲子叫。白皎心想。
“——别打了!”
唧吱。
嗯?蟲子還會說話?
“我問你人在哪兒。”
“我說還不行嗎,别——”
哐!
什麼東西重重被甩下來的沉悶聲音。
蟲鳴在打架聲中戛然而止。
白皎面色一白。
這聲音,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有點像他某位哥哥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