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穹:“@周全,你們公司就是這麼服務客戶的?收錢的時候說改到滿意為止,我有意見你們居然罵人,到底誰是出錢的?誰服務誰?”
這麼一說程畫徹底炸了,開什麼玩笑,上一個敢這麼和他說話的墳頭都已經長草了好嗎?
“給幾個臭錢就把自己當上帝了?那我給你幾個臭錢叫你去死你去不去?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個什麼鳥?還想讓我服務你,下輩子你都不配!”
程畫噼裡啪啦一頓輸出,吳穹大概沒見過這麼嚣張的乙方,一個電話打給了閻蘿,鬧起了解約。
周全:“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真是想救你都沒辦法了!甲方爸爸你都敢罵,工作真不想要了?”
程畫心說當我愛上這個破班似的,不屑的回:“反正我忍不了,這種沒事找事的甲方有什麼必要合作?”
周全開了眼了,暗忖這人莫不是哪個富二代來體驗生活的?甲方哪有好說話的?吳穹确實不好應付,但和那種要求五彩斑斓的黑的比起來總好得多,這種程度都受不了,幹什麼設計師?
“程畫!韓盡!滾進我辦公室!”閻蘿一聲咆哮,玄關魚缸裡的金魚都抖了抖,韓盡恨不能捏死這個豬隊友,進門前狠狠警告:“你能不能收斂一點?KPI不想要了?趕緊低頭認錯,别再火上澆油了!”
程畫根本不鳥他,最看不慣他那卑躬屈膝的狗腿樣!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閻蘿沒等他倆站定就開始破口大罵:“前幾天培訓怎麼講的?客戶的要求必須無條件服從,有意見也得給我忍着,你能耐不小,居然敢罵衣食父母?不知道你的工資靠誰發的?”
“他自己審美水平低下還非要指點江山,我為什麼要慣着?”程畫十分不服氣:“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專業的,專業的意見給他他聽了嗎?自己那麼厲害幹脆自己動手畫吧,還來找設計公司幹嘛?”
“你還有理了是吧?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經驗少,設計水平太差,才琢磨不透客戶的想法,不明白客戶的暗示?”閻蘿恨不得撕了他。
“自己的想法自己都說不明白還要暗示,他是腦子過期了嗎?我是設計師不是心理咨詢師,有病讓他去看醫生,還讓我揣摩他的心思?專業不對口好嗎?”程畫越說覺得自己越有理。
“部長,您千萬别生氣,”韓盡再不插話閻蘿估計就要動手了:“那什麼程畫脾氣不太好,他趕稿子趕了兩天,都沒怎麼休息,所以一時沖動了,您放心他已經知錯了,肯定會和客戶好好解釋道歉,不會影響工作的。”
“你看我傻嗎?他有半點認錯的樣子?”閻蘿被這刺兒頭氣的頭疼。
“我本來就沒錯!”程畫搶白。
“你給我閉嘴!”韓盡忍無可忍,程畫勉強閉了麥。
“部長,今天下午我和程畫一起上門找吳總道歉,一定盡心盡力完成這個單子,絕對不會給公司添麻煩,您給我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這樣行嗎?”韓盡給足了閻蘿面子,閻蘿順坡下驢的同意了,擺擺手讓他們出去,她現在看見程畫就心煩。
“要道歉你去,我可不去!”程畫才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你不去也行,既然你不在乎,我晚上就在在邊兒上欣賞你的一萬種死法,等着看KPI跌穿地心!”韓盡冷笑。
“你特麼的敢威脅我?”程畫揪住韓盡的衣領。
“彼此彼此,互相禍害啊,當誰不會似的!”韓盡甩開他的手,兩人惡狠狠的互瞪了三秒,程畫被迫妥協,罵罵咧咧的回了工位。
“英雄,你的事迹已經傳遍了全公司!”胡巴崇拜的貼了上來:“現在大家都在賭你什麼時候會被公司炒鱿魚。”
“我炒了公司的鱿魚還差不多,當我哥吃素的?”程畫随口一說,胡巴敏銳的get到了重點。
“你居然敢怼閻羅王?”花詩詩表情複雜:“她看我一眼我都要吓死了好嗎?”
“怼她怎麼了?領導難道不是人?領導難道就不犯錯?菩薩犯錯了還要忏悔呢,憑什麼領導有錯别人就不能說?”程畫振振有詞。
“大俠,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隻不過沒人敢這麼幹,惹了閻王爺,我們這些小鬼還想不想混了?”袁有道皮笑肉不笑的搭腔:“你真不怕被閻蘿記恨嗎?”
“她喜歡我我是能得道飛升還是怎麼地?”程畫有時候真的不理解地球人的腦回路:“她愛怎樣關我屁事。”
韓盡受不了他再繼續跟這兒大放厥詞,果斷拉着程畫出了門,一路上警告了他三次不要亂說話,程畫心說你拿捏着我的生死呢,當我傻缺不成?給草包低個頭又不會少塊肉,但韓盡要不救他,他可得真死,識時務者為俊傑,程少爺向來知道好歹。
兩人到了吳穹的公司,告了黑狀的吳穹架子端的非常正,程畫為了避免沖動,道歉之後幹脆開了語音屏蔽,吳穹吐沫橫飛的說了半天,見程畫一直點頭,态度良好,氣也就差不多消了。
“總之,年輕人還是要謙遜,你們公司和我們合作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看在老客戶的面子上,乙方多得是,為什麼要把機會給你們?”吳穹最後收了個尾:“我閱曆比你們多,這點小事不會和你們計較,回去好好改改方案,事情不能耽擱,知道了嗎?”
韓盡昧着良心又誇了吳穹有風度,心胸開闊令人敬佩,為人大氣未來可期,總算是把這一茬子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