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悄悄話,不給我們聽?]
[我想聽!!我想聽!!]
[小情侶的情趣罷了(bushi)]
[安歌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有沒有會讀唇語的,我好想知道莫哥到底對我老婆說了啥。]
[想拿個大喇叭給他們倆。]
少年明明什麼也沒說,莫闵晏卻偏偏從他的眼神中清楚地看出了執拗與堅持,這或許是屬于顧安歌的驕傲。
莫闵晏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又恢複成了一貫的模樣。
“吃飯嗎?”他轉移話題道。
顧安歌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他擡眼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點點頭。
兩人一同去食堂打飯。
莫闵晏似乎永遠都是慢條斯理的模樣,哪怕此刻的他穿着普通的粉紅色t恤,甚至沒有特意打扮,但依舊給人一種冷漠矜貴的感覺。
顧安歌端着盤子,找了個位置坐下。
莫闵晏坐到了他對面,“你晚上還要熬夜練舞嗎?”
“嗯。”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愛說話的類型,所以吃飯期間幾乎是沒什麼交流的。
莫闵晏偶爾會與他不經意地對視。
雖然隻是幾次簡單的視線碰撞,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少年水藍色的眼眸中隐約透露出的恐懼和抗拒情緒。
不喜歡與被人注視,恐懼他人靠近,明明防備着所有人。
可是卻又好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地讓他們靠近。
莫闵晏心想,所以為什麼會想要來到這裡,成為愛豆呢?
每次看到他,他都好像看到一顆已經幾近破碎的星星,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徹底隕滅,但又仿佛在一點點地愈合着,散發出微弱卻又執着的光輝。
隻要輕輕拉一把就有可能讓這顆傷痕累累的星星重新煥發出光彩,讓它變得熠熠生輝。
怎麼能不讓人心軟呢?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善人。
隻是看不得星星破滅,看不得本該在這個年紀活潑耀眼的少年變得死氣沉沉罷了。
少年就該有是少年的樣子。
........
回到練習室的時候,沈餘桉又來找他了,一張洋娃娃似的臉上有些委屈:“安歌為什麼不等我一起吃飯,好難過。”
顧安歌盯了他兩秒,在思考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一開始就對他很活潑熱情,但跟南城又有很大的矛盾。
南城今天的提醒,以及莫闵晏那一句話,也并非不是沒有讓他升起疑惑與警惕。
他早就已經懂得了人性的可怕。
沈餘桉被他盯得有些緊張:“安,安歌?怎麼了嗎?”
顧安歌收回視線,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沈餘桉對他沒有惡意。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就去繼續練習舞蹈了。
沈餘桉看着他纖瘦的背影,修長蒼白的手指微微蜷縮,猶如蜜糖的琥珀色的眼眸裡壓抑着什麼複雜情緒。
有什麼人跟他說了什麼嗎?
他緩緩擡眸看向了在另一邊中做伸展運動的高大黝黑的南城,眼神冰冷得可怕。
角落裡的江少安像是不經意地睜開了眼睛,蒼白的手背微微蓋着眼皮,冷冽的鳳眸朝他瞥了過去。
他的眼睛微微垂下,遮住了裡面翻湧的波瀾。
江少安站直身體,随意整理了下衣服袖口,邁步朝着顧安歌的方向走去。
顧安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專注地練習,連一旁多了個人也沒察覺。
“跟我來一下。”他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
顧安歌停下動作,看向了江少安。
江少安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人全部聽到。
頓時,原本正在努力練習的衆人齊刷刷地朝他望了過來。
江少安神色淡漠,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然後先一步離開了練習室。
顧安歌遲疑了片刻,也跟着他離開了。
彈幕又炸了。
[???]
[不是,江少安這是在幹什麼?這兩天一來就睡覺,怎麼突然叫安歌出去,是想打他嗎?]
[啊啊啊,《青練》能不能把基地所有地方都設上攝像頭啊?江少安和安歌避開了監控。]
[懵的不止我們網友,A班的其他人明顯也不知道啊。]
蕭硯塵饒有興緻地笑了笑,汗水染濕了他深金色的頭發,卻一點兒也不顯得狼狽,反而有一種精英的優雅矜貴感。
“無聊的節目,有意思的人。”他的聲音很小,除了在他身邊的蕭煜川沒人聽得見。
蕭煜川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如血液一般猩紅的眼眸裡看不出情緒,語氣冰冷,态度惡劣,一點兒也不像是對自己的孿生兄弟:“閉嘴。”
........
江少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比他低了整整一個頭的淺藍色頭發的少年。
“你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節目?”他很突兀地問道。
顧安歌抿了抿唇,并不想回答:“如果你隻是問這個,我隻會覺得浪費我時間。”
江少安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他垂眸盯着因為他的視線而幾近顫抖的少年:“這個節目不适合你這樣的人待着,娛樂圈更不适合。”
“你什麼都不知道。”在他驚愕的視線中,少年纖瘦的身體微顫,眼尾處泛着明顯的紅色。
顧安歌深吸一口氣,聲音低到聽不清,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請你不要管我。”
江少安眉頭皺了皺,眼前少年渾身散發出來的孤寂與絕望,讓他忍不住聯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他的嗓音低了低,帶着一絲沙啞:“抱歉。”
“我隻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顧安歌冷着臉,語氣冷靜疏離:“江少安,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過去,在我身上是不是看到了你自己的影子。”
“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像之前一樣,心甘情願地擺爛,放棄出道,但是我不能......”
他必須要出道。
隻要哥哥能活過來,他能付出一切代價。
江少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俊美如玉的臉上的表情早已沒有了往常的散漫和慵懶。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
雖然和江少安鬧得的不歡而散。
但顧安歌還是回到舞蹈練習室後就立刻投入了練習之中,隻是他依舊是練舞時間太短了,即使還算有天賦,也終究是與其他人差了一大截。
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一旁的沈餘桉注意到他突然停頓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怎麼了嗎?安歌。”
顧安歌抿唇:“沒什麼。”
莫闵晏若有所思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沈餘桉像是看出了什麼,語氣一如既往地親昵與熱情:“安歌,不如我教你練舞吧,然後你教我唱歌,可以嗎?”
莫闵晏插了一句,語氣有些僵硬:“我也可以。”
像是怕少年多想,他又補充道:“我也想學vocal。”
這話也算不上假話。
畢竟,顧安歌初舞台的歌聲是真的驚豔,令人難以忘懷。
少年的聲色清靈幽冷,猶如人魚被大海親吻過的歌喉。
美妙,憂傷,空靈,虛幻。
那歌聲中透着一種仿佛不在人間,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顧安歌驚訝地擡眼看過去:“嗯?”
沈餘桉可憐巴巴地盯着他:“我真的好想聽你唱歌。”
顧安歌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我不太會教人,但可以試試。”
沈餘桉開心地蹦了起來,猛地朝他撲了過去,将他抱了個滿懷。
“好耶!謝謝安歌。”
顧安歌冷着一張漂亮的臉。
“......”
自來熟真的好可怕。
........
顧安歌先自己将舞蹈動作完整過幾遍,再由沈餘桉和莫闵晏輪流進行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