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耕大驚,狠狠揮出一拳。
“砰”的一聲悶響,揮過去的拳頭被血葫蘆單手握住,任憑田耕使出全身力氣,也不能掙脫。
這血葫蘆竟是天生神力!
血葫蘆随手一揮,将田耕掀出去老遠,田耕後腦勺磕在地面,頓時昏了過去。
雪霁“啊”了一聲,跑去查看田耕傷勢,卻被血葫蘆堵住去路。
身形高大的血葫蘆搖晃着走近,帶來極強的壓迫感,逼得雪霁踉跄後退。
直到後背抵住岩石,退無可退。
雪霁心一橫,狠狠撞向血葫蘆!
纖細輕盈的身軀撞到堅實胸膛,高大的血葫蘆隻是搖晃一下,下意識伸出手臂死死箍住來人。
雪霁的臉貼在血葫蘆胸前,形成詭異的依偎姿勢。
害怕又窘迫,雪霁幾乎哭出來,抽了下鼻子,聞到濃郁血腥味,瞥到血葫蘆心口位置有道巴掌大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水。
雪霁并指如刀,重重戳進傷口。
血葫蘆大叫一聲,推開懷中少女,向後重重倒下。
雪霁趕忙奔向田耕,摸到他腦後一塊大大的凸起,焦急喚道:“田阿兄,田阿兄?”
田耕清醒過來,開口第一句便是:“桑姑娘,有沒有受傷?”
“沒有。”雪霁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田耕吓壞,一把扶住雪霁:“桑姑娘!你怎麼了?!”
“沒什麼,脫力而已。”雪霁臉色煞白,渾身軟綿綿直冒冷汗:“吃些東西,就好了。”
曠野荒涼,要到哪裡去找吃的東西?
田耕脫下外衣裹住雪霁,把她扶到岩石後面避風處:“桑姑娘,我這就去找吃的,一會兒就回來,你先歇着。”
田耕消失在茫茫曠野,一陣夜風吹過,雪霁打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血葫蘆左胸傷口,不知是否錯覺,原本巴掌大的傷口看上去擴大不少,好像不再有血冒出。
這不是什麼好征兆,若再不救治,恐怕……
雪霁起身走過去,撕開血葫蘆胸前衣物,露出一塊小小玉牌,上面刻個“喬”字,雕工遒勁,書法卻平常。撥開玉牌,雪霁撕下裙角開始包紮傷口。
“桑姑娘,我找到吃的了!”田耕隔着老遠,迫不及待宣布成果。
雪霁正用布條裹了殘雪,專心緻志給高燒的血葫蘆冰敷降溫。
“你吃,我說。”田耕解開包裹,将幹糧遞到雪霁手中:“沿着這家夥的血迹一直走,有一地死人,吃的是從屍體上撿的。”
雪霁噎了一下,田耕趕忙遞上水囊:“是劫匪打劫行人,兩邊全死了,隻有這血葫蘆命大逃出來。”
放下手中幹糧,雪霁困惑道:“劫匪會到這樣荒僻的地方打劫麼?”
田耕搔搔頭:“或許是經過此地的劫匪正好遇到一批行人,順手打劫,沒想到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這人傷勢甚重,若不及時醫治恐怕難以痊愈。”雪霁望着地上的血葫蘆,蹙眉:“盲老倒是配過很多藥物,可山路難行。田阿兄,你家可有傷藥?”
“我娘扣索得很,才不會買傷藥。”田耕眼睛一亮:“我扛着他,随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