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扯住柏諾特衣角,被半獸人吓得吐字不清。
“真沒用。”柏諾特甩開我,大聲對投石機前的衛兵命道:“對準前方雇傭兵軍團,狠狠射擊。”
雖是女人下命令,但氣勢驚人,且領主就在她身後,衛兵們哪敢不從。
投石機再次對準、開火——
轟!
轟隆!
數百石塊急速射向疾速前行的半獸雇傭兵……
“别怕,”柏諾特不知何時又來到我身邊,像個受寵的絕世寵姬那樣擁住我的後背,“我們一定會勝利。”
我卻并未像“昏君”那樣被美色所迷,而是冷靜下來,“你有沒有一種符咒能幫助異物識别自己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什麼意思?”柏諾特竟将臉貼在我的後背。
我有點不自在,想擺脫他,但沒擺脫掉,他抱得更緊。
“意思很簡單,就是一種标記,用來識别敵方和我方。”
“有。”
“教我。”我立刻回頭,卻忘了離他的臉很近,差點碰到他的唇——事實上,已經碰到了。
蜻蜓點水般的碰觸,卻有觸電的灼熱燙感。
明明我在碰自己的唇,他也在碰他的,卻明顯感覺到酥麻。
我立刻與他分開,他的唇角噙着難以言喻的笑。
“你聽好,”他又湊近我,幾近貼着我的耳朵,“……”
“你說的什麼?”噪音太大,他的聲音又太小,我聽不清。
他蓦地銜住我耳垂,牙齒輕滑遊移,重複了一遍。
這次我倒是聽清楚了他的符咒,可耳垂薄肉傳來的酸酥癢麻之感讓我漲紅了臉。
他的舌頭和齒尖極有技巧,滑移的時候帶着聲音也帶着撩拔。
不要來招惹我——
既然看不上我,就不要來招惹我——
我霍地起身,奔逃而出,顧不上看他的表情,邊逃邊罵,去做我剛想到的辦法,我的正經事……
飛快直奔城堡底層的大糞坑,我深吸一口氣,頂着嚴寒脫掉大氅和長袍,将褲腿撩到膝蓋,扶着坑壁走入糞坑。
雖然為了改造排污管道,糞坑裡的糞水被抽走大半,但還有另一半。
我強忍惡心一邊将手伸進糞水抓摸,一邊坑内四處走。不一會兒,我手中多了一把綠油油青草,葉與根之間附着很多黑色小活物。
這是新長出的綠草,莖根非常新鮮脆嫩。
艱難爬出糞坑時,一道饒有興緻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終于想起你是誰了。”
我驚異地回頭,被白狐大氅裹得厚厚的霍雅居然站在離我十步遠的地方。
她怎麼在這裡?這女人實在是太古怪了。
“真的,”她笑得分外妖娆,“當你渾身沾滿糞便時。”
我瞪了她一眼,就要往前走,卻被她叫住,“别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我回轉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的貨呢?”
“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