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推開門進來。

李清擡頭，心裡起了一個問号，雲朵和白一舟一起出去的？他倆出去幹什麼去？

“吃好沒，清清？”鄭雲朵坐在李清旁邊，笑盈盈地問她。

“嗯嗯。”她摸着肚子，點頭。

“那我們走吧。”

“小舟，”李清突然叫住白一舟。

白一舟身體一緊，慢慢看向她，“小清姐姐怎麼了？”

“你去工廠，可一定帶着我啊！”

原來是這個，白一舟懸着的心放下，偷偷撇了一眼鄭雲朵。

她沒說話。

随即連連點頭，“好，安排好了我來接你。”

“呼，風好大。”李清縮在車裡望着外面，這裡四周沒有高大的建築物，十分空曠，北風力道比市區明顯大不少，車子停在路邊甚至有些搖晃。

她扭頭看着駕駛位的白一舟。

小夥子穿了一件短款的黑色羽絨服，戴着黑色加絨帽，正在整理物品。

“哈，我們好像黑夜使者。”她突然蹦出一句。

“小清姐姐，你緊張了？”白一舟動作麻利，笑着問。

“瞎說，我沒有。”她偷偷咽口唾沫，眼睛卻瞟向車外。

黑夜如幕，附近隻有一個地方燈火通明，那是她和白一舟今晚的目的地——雲朵公司的工廠。

“我們怎麼進去？”她注意到，門衛處亮着燈，一兩個人影走動着，看得很清楚。

“跟着我就可以了。”白一舟收拾好物品，遞給她一個手電，“出發。”

兩個人下了車，她跟在白一舟身後。

車停在離工廠半條街遠的地方，他沒有朝大門那邊，而是拐個彎，往廠房圍欄方向。

夜裡的郊外很安靜，靜得隻能聽見喘氣的聲音。

自己白天吃了退燒藥，身上已經不發燙了，隻是精神還有些恍惚，手電照着路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

低着頭，沒走幾步，呼哧帶喘地，腳步慢了下來。

忽然，李清一激靈，怎麼聽不到白一舟的聲音了！

她忙不疊地往前面看去。

茫茫夜幕，白一舟穿的也是黑色衣服，周圍空曠沒有一個人，白一舟不見了！

冷汗瞬間爬滿後背。

她握着手電，原地轉圈尋找白一舟的手電光。

寒風凜冽，幾乎要吹透羽絨服。

“小清姐姐！”

遠遠地，一聲輕呼飄過來。

她趕忙摘掉帽子，這聲輕微的呼喚已經聽不到了。

“小清姐姐。”白一舟不知何時回到自己身邊，少年特有的嗓音回蕩在耳側。

“把手電關掉。”他低聲說。

李清關閉手電，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稍等了會，眼睛适應了黑暗，馬路對面廠房的燈光出現在眼前。

兩個人隔着樹叢，低低地蹲在綠化帶裡面。

“前面是監控範圍了，我們最好不要出現在監控畫面裡。”說完，白一舟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長條形，像筆一樣，比筆粗，比筆長。

他對準廠房，按下上面的開關。

一陣滋啦的電流聲從頂端射出，迅速擴散到周身。

李清皺皺眉，兩隻手把耳朵捂住。

電流聲不算大，隻是周圍太靜了，奇特的滋滋聲像小蟲子一樣，無端地爬上她脊背，覺得癢癢的。

操作持續了一分鐘，白一舟收回它，和她解釋，“我暫時屏蔽了監控器的信号，有三分鐘的時間我們進到廠區。”

李清點頭，随之目光望向馬路。

雙向四車道，兩米高的圍欄。

白一舟率先跑出去。

她腳底發軟，咬咬牙，也沖了出去。

白一舟身形輕盈，腳下一蹬，已然飛上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