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年身披刺繡法袍,閉着雙目盤坐在榻上。
白一舟匆匆跑進來。
“掌門師兄,師姐已經趕往力量新村了。”
他沒有睜眼,微微點頭。
“是……開始了嗎?”白一舟察覺到氣氛不對,試探道。
“嗯。”他簡短地回了一個字,便不再說話。
白一舟也趕緊擺好陣勢,守在師兄身邊。
“羅隊,”車裡的人問旁邊目不轉睛的隊長,“劫匪和人質都在,不行動嗎?”
羅非盯着禮堂裡的那一幕,臉上掩蓋不住震驚,他愣了半天,才緩緩回道,“不着急。”
同事隻好閉嘴,對着對講機講,“一組至五組,原地待命。”
禮堂裡,李清的身體反弓,幾乎彎成了一個半圓,腹部高高隆起,碩大如足月的孕婦。
齊遠之的手掌有吸力一般,緊貼着她的腹部,她就這樣半懸着,頭朝後仰着,雙目緊閉。
他嘴裡喃喃念着,甩着拂塵,邁着四方步,走到禮堂中央的法陣。
而李清的身體就貼着他的手掌,緩緩移動。
詭異,太詭異了。
羅非的呼吸愈加沉重。
此時此景,他有些相信了司華年的話。
「齊遠之一定會在力量新村啟動陣法,他會尋找一個開闊的空間完成這一切。他非常厲害,你們不要貿然行動,等我的人破壞了陣法後,再将作惡之人一網打盡。」
他不由得摸摸衣兜裡的護身符,目光巡視車外,黑夜無光,司華年的人在哪呢?
此時,齊遠之變掌為爪,五根手指齊齊插入肉中。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看到裡面隐隐地有一個深灰色的球體,被困于五指之間,仿佛籠子裡的困獸,不斷地沖擊着。
白光的映襯下,異常恐怖。
他突然松開李清。
她沒了支撐撲地跌落,發出一聲悶響。
齊遠之走到旁邊,踢了踢躺着的馬鍋爺。
“知道你醒了。”他冷聲道。
“哼!”馬鍋爺雙目睜開,精光四射,瞪着齊遠之。
“啪!”
齊遠之不知從哪裡拿出的木劍,扔在他面前,“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
“你!”馬鍋爺咬牙切齒。
桃木劍已然斷成兩截,斷口處參差不齊,明顯是被故意折斷,這劍乃是師父傳給自己的寶物,如今卻慘遭齊遠之摧毀。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破口大罵,“休想利用我!”
齊遠之的心思歹毒,他沒有繼續對李清下手,肯定是有所顧忌,現在想利用自己來完成下一步計劃,絕不可能!
他恨恨地瞪着齊遠之。
齊遠之無所畏懼,直面他的恨意,嘲諷道,“手下敗将還不服?忘記你自己說過的,鬥不過我,願賭服輸。”
“寶劍随主人,主人敗了,它也敗了,失敗者不能存在于世上!”
“你……”馬鍋爺語塞。
那天鬼屋漩渦散去後,李清急匆匆地離開。齊遠之突然現身,自己受傷無力再戰,敗下陣來,哪想一時口舌之快卻給寶劍帶來了厄運。
他胸脯一抖一抖,顯然被這番話氣的不輕。
“哼,老老實實的,功成以後,留你一命!”齊遠之眯着眼,重申一遍,指着陣法中央的李清,“你,去把她體内的東西,取出來。”
他看過去。
禮堂的中間,陣法布置妥當,她躺在其中毫無反應,肚子高高地鼓起,衣服被盡數撐開,深灰色的球體拼命地沖撞着那層薄薄的肚皮。
“白靈神娘娘?”他大吃一驚。
此時的白靈神不在通體純淨,而是變成了黑灰色,短短兩個月不見,變化如此巨大。并且現在被聚成球體,定是齊遠之用了什麼法子便于取出,否則白靈神娘娘不會有如此形态。
事情不妙。
“你對它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