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想到了密室那晚。
“你說怪不怪?火不知道哪裡來的,它就那麼燒起來了,等我反應過來,肚子那裡被燒出一個大洞,火自己就滅了,前後不過幾秒鐘。”
“要不是衣服上的洞,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夢!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夢到了小時候那個神秘的灰色影子!”
“而且從那天起,我體重掉的更快了,每天也沒有精神。你呢,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再看到它?!”他目光急切,想要在她身上得到答案。
她咬着嘴唇。自己沒有告訴過周正陽隐靈一直以來都附在自己體内,被黑佛困在房間裡他隻當是一次意外。
“我……”她頓了頓,“我沒有,它沒有出現過。”
“那太奇怪了,我問了杜毅劉秋秋他們,他們也都沒有,怎麼偏偏找上我呢?”
“那天被困的同事,你都問了?”她又問了一遍。
“嗯,都問了,都沒事。我是不是又被它盯上了啊,小時候那把火沒燒死我,現在它找來了嗎?”他驟然失去力氣,弓着背,捂住了臉,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當衆哭了出來。
她心裡不是滋味。
眼睛瞟到旁邊的紙巾,抽了一張,戳戳他的胳膊,“你擦擦。”
他接過紙巾,眼眶通紅,還在一抽一抽。
“其實,”她有些心虛地垂眼,“你說衣服自燃,我也是。”
“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呆住了,又猛地抓住她的手,“14号的晚上!是不是!”
她疼得直咧嘴,點頭肯定,“是那天。”
“你快說!”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攥得她的手生疼。
“14号的晚上,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半夜起來喝水,發現衣服上有個大洞,确實像被燒的,除此之外,真的沒有異樣。”
這話說得真假摻半。
那晚自己被司華年執意留在密室,迷迷糊糊地夢到了靜園漫天飛沙,在醒來後就是第二天了。自己一心想出去,翻遍了密室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那時衣服還沒有異樣。
後來聽陳景說,那個時候,隐靈和妖物打得不可開交,再後來,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那麼現在可以确定的是,隐靈對自己動手是在15号的白天。時間雖然差了些,不過14号晚上隐靈也在靜園。
她擰着眉頭,想不通隐靈這樣做的目的。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他問。
她緩緩搖頭,“弄不明白,它為什麼這麼幹?它想幹什麼呢?”
“鬼能幹什麼!”他提到這個字,手嗖地縮回袖子裡,有些恐懼,““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隐靈消失後,她現在也兩手一抓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爸以前找過老道士!對對,我給我爸打電話,找個大師!對了,那次雷哥請的大師呢?聽說他後來找過你。”
“馬鍋爺……他……”眼眶濕潤起來,嗓子發酸,她壓制着那股悲憤,輕聲說,“後來我沒見過他了,聯系不到。”
“唉,我還是給我爸打電話吧。”
“喂,爸,你還記得以前……”他和電話那頭說着,“對,那個老道士……”
李清移開了目光。
她心裡清楚,周正陽現在所做的都是徒勞。
周正陽對着電話比比劃劃,李清心裡的那些話一句也講不出口。
難道讓他知道沒有希望,坐着等死嗎?
她低了下頭,心裡一個奇怪的想法卻冒起:靜園大戰那夜,隐靈回去找了他。曾經被隐靈附身過的那幾個人,會不會也有着和他同樣的經曆?
這個念頭一直萦繞着不肯離去,她幾乎想立刻打電話給司華年。
周正陽打完電話,臉上挂着幾分希冀,“我爸托人聯系了,我回老家一趟,有發現我再聯系你!”說完他匆匆地跑了。
李清機械地目送着他離開,他的背影消失後,眼睛随即停留在門口的座位上。
陳景坐在那裡,朝着自己笑。
“你都聽到了?”他走過來,坐到剛才周正陽的位置上。
“聽到了,不過你為什麼沒告訴他實情呢?”
她咬了咬嘴唇,沒吱聲。